次日,寅胥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在温蕲烨的催促和驱赶下壮着胆儿去了将军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看着他终于出发,温蕲烨忍不住又开始想,他的小玲儿,会不会也主动跟他说见家族长辈的事儿呢?
所谓好事多磨,他也该多备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去哄哄他的姑娘了。
玉歆玲近来也不轻松,扶着小脑袋仔细地思索着该送怎样的礼物才能配得起新婚璧人,桌面上的宣纸细细勾勒着好看的形状,许是想得专注,一点墨巧逃笔尖跃于纸面,顽劣地渲染着偷占有的空间,肆意地安躺着,待到玉歆玲发现时,显然已经晚了,她扶着额有些头疼地蹙着眉,怎么办呀……
“主子,您的信件。”
应雨走来,朝她递了一封信件,也一眼瞧见了那纸上突兀的一点墨,不由得可惜,“若不然,将画交与江大人补救一下?”
玉歆玲接过她手中的信,叹着气摇了摇头,“曦哥哥哪里有时间来帮这个忙,却也叫不得桉桉,荻儿也是不能寻的,寻了她二人,岂不就等于告诉她们我欲送何物?”
顿了顿她又拍了拍额,叹道,“偏生那能来瞧一瞧的昭阳如今不知哪里去,叫我好生苦恼。”
“此番主子是要作何物,不若说一说,奴几个帮您想些,法子或许拙劣,指不定有什么灵感来救了这图。”
“倒也行,只是此番是要作一绣花图样好放置在桉桉的嫁衣上的,这图案若是过分繁复,却与我所想不同,多显累赘。”玉歆玲无心拆开那信件,纤长的手指揉搓着信封的一角,“雨,你们几人便照着这图多帮着想一想,我着实是懒得再画一遍了,太耗费精力了,此图……唤……啧,叫什么来着?”
应雨瞧着她一脸自责,安慰道,“既是忘了,便顺其自然吧,主子不若看看信件,便当是休息休息。”
“也好,”玉歆玲头疼地靠着椅背,喃喃自语道,“整套嫁衣……就差这绣花图样了……”
应雨自觉去为她斟了甘甜的花茶来,站在她身侧仔细打量着那长桌上偌大的图案,也不能说大,只能说,这一张大宣纸上,画了不下十种花样,各有不同却又有几分相似点,各色的凤凰图样在玉歆玲的笔下以各种姿态跃然纸上,只除了那一只足部被墨迹沾染的青凤……
玉歆玲挑了挑眉,看着信中所写的内容不由得轻柔一笑,不得不说,虽然口中总是嫌弃温蕲烨事儿多,却不能否认,温蕲烨这三天两头便来一封的信件内容格外讨喜,时常惹得玉歆玲笑开了去,她轻轻地将信件折叠起来放到盒子中去,心情极好地提笔回了几字与他……
突而的,她有了一方主意,唤应雨将画小心卷好带上随她出宫去,应雨不敢怠慢,赶忙仔细帮她将画收好带着,与她一路到了林锦竞泽。
掌柜的见她来了,哎哟一声赶紧迎了上来,“小公主今个儿怎么提前来啦,可是花样好了?”
玉歆玲偏头看着这个眼睛里总闪着奸商独有光芒的小胖子,愈发觉得他甚是可爱,明明是个小胖墩儿,偏偏不油腻而且超可爱,太惹人了。她看得小胖,浅笑的表情惹得他直发毛,好一会,才道,“小胖呀,平日里我培训你们许久,如今你与绣娘们的默契如何?”
那掌柜的明显松了一口气,“甚好甚好,我如今与绣娘们也算是心有灵犀,绣品也日益精进了许多。”
“那就好,”玉歆玲点点头,回身拿过应雨手中的画卷,郑重的放在那掌柜的手中,“那这图样就交与小胖你了,只是有一青凤足部被墨迹沾染,便由你来想这图样如何补上吧,本宫相信你可以的。”
说罢,她还郑重地拍了拍小胖肉fufu的手,一脸“你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栽培”的表情。
掌柜的那小肉脸明显抖了一下,这分明是一个坑,可偏偏……他入了这个坑,内心忍不住有些落泪,他还只是个和玉歆玲一样十四岁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坎坷?
“……定……不负公主所望。”他到底是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很好,”玉歆玲总算是满意地笑了,“那便交给你了,切记要在太子大婚前一天制出这套嫁衣来。”
“是,”小胖砸有些幽怨,憋了一会见玉歆玲似乎有了去意,便开口道,“主子,那套给太子殿下的婚服您可要提前带走?”
玉歆玲想了想,摇头道,“不必,届时将这两套婚服分别送到东宫和王府即可,你唤她们多注意点,虽说这婚服因为我而有些赶时间,也切莫熬坏了身子。”
小胖点点头,又听玉歆玲道,“你且遣人吩咐她们去,我去博人馆瞧瞧那新制的香囊调得如何了。”
“是,”送走了玉歆玲的小掌柜望着玉歆玲的背影,幽幽地松了一口气,随手打开那图纸,肉肉的小脸一瘪,唉声叹气地往后院去了,只余下守店的几个店小二偷声议论着什么。
话说回来,前往苏将军府的寅胥一路上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开始自我脑补着见苏将军苏夫人的情景以及届时自己如何应对的词句。
如若苏将军问他能不能保护好墨璃,那他就回答说自己一直保护五皇子安危,出生入死多回,实力能够保护……嘶……也不行,听起来很自大,太狂妄了;那就说自己会努力保护好墨璃?也不行,这样听起来很菜……
好一会,他想着,先跳过这个问题,那就想,如果苏夫人问他是否会好好对墨璃,他就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