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歆玲听着他好几声叹息,恨不得送他几拳,却听他轻叹道,“怎么重生一回矮了这么多?”
玉歆玲登时炸毛了,“你说谁矮呢?”
男子摊手,“谁炸毛谁矮。”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简直过分。”玉歆玲手一抬就要拿藤鞭出来。
“还不够稳重,轻易便怒了,也不知这样纵着你是对是错。”
“一面之缘,何来纵容?”玉歆玲只觉得烦躁,不知为何,她不愿与这人有过多的接触,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男子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般,轻声道,“你逃不了的,迟早得回去。”
“回去哪里?”
男子看着她,良久,才叹道,“我说了,你又该跟我闹脾气,然后不跟我走。”
“我与你又不熟,何故跟你走,你脑子没事儿吧?”
“你看,我还没说,你已经拒绝我了,”男子一边轻轻揭下那狰狞的青鬼面具,一边又道,“跟我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罢了。”
玉歆玲看着他面具下的容颜,愣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男子肤色似雪,配着那一头白发更显一种淡淡的病态,也更衬得他英俊无比。
但最让玉歆玲惊讶的是,那人的容颜,竟与她有八分相似,不比她的绝美,男子是一种让人沉沦的俊逸,纵是天下第一美男阮释沐在此,也比不得他三分……
“你是何人?为何……”玉歆玲有些愣忡地问道。
“为何与你如此相像?”男子打断她的话,顿了顿,又道,“这便是我要你随我离开的原因,你我本同根。”
“胡扯,父亲从未说过我有这么个兄弟……”玉歆玲冷下脸来,一脸不悦,“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眼神中总透着悲凉,他无奈地轻笑了一下,“我已经说了,偏你又不信。”
他看着玉歆玲一脸正色,“你随我回去,便可以避开你的劫数,何苦留下来伤了自己?”
“既是劫数,自然是躲不开的,我何必费尽心思,”玉歆玲打量着男子那一脸伤痛的模样,“你……到底是谁?”
“罢了,”男子突然收起伤痛的神色,望向玉歆玲的目光带着决绝,他突然一手便玉歆玲袭来,玉歆玲闪身一避,瞬间与他打斗起来。
一青一灰在林中互不相让,到底是棋逢对手,玉歆玲有些惊讶对方竟如此了解她的术法和招式,心下不敢懈怠,集中精力与他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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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屋中门窗紧闭,应柳缩在墙角,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她要克服……一定要克服……她不害怕暗无天日……
好一会,她突然安静下来,靠着墙微微喘息着,眉眼中有些许疲倦和冰凉,她捡起随意丢在地上的书册,冷冰冰地翻动着书页,眼中戾气竟重了许多。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
“应柳?你还好吗?”应雪在门外问道,“方才蓝姑娘做了些点心,你出来吃一点吧,你在屋里都关了大半天了……”
“我无事,”应柳应道,站起身随手将手本放入被褥下,才走过去开门,看着门口一脸担心的应雪笑道,“做什么这般表情,我不过是累极了,偷懒睡了一觉罢了,你看,还闷了一身汗呢!”
应雪见她神色轻松,心下松了一口气,她总感觉应柳自从被主子找回来以后就有些怪异,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如今再一看,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或许是她自己太久没见着应柳所致吧。想至此,她笑道,“天都凉了你还能闷这一身可真是的,”拿着帕子边给应柳拭汗边道,“出来也不知多添一件,纵然我等习武,也不能如此不注意身体。”
“好好好,都听我们应雪的,”应柳推着她往蓝浅所在的大厅走去,碎碎念道,“都快把自己磨成老妈子了。”
应雪当下不服气了,便与她拌起嘴来,两人打打闹闹了一路,应风自大厅出来,远远看着她二人打闹,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应柳是身子不适呢,既然能与应雪如此打闹,想来是无碍了。
应雪见着应风,当即跑过来,告状般嘟囔,“风,你评评理,柳她在屋中睡闷了自己一身汗,我让她注意添衣,她竟说我越发像老妈子了。”
应风没忍住,噗嗤笑开来,惹得应雪更是委屈,应柳在一旁没有说话,只看着笑。
应风向来细腻,竟从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悲哀与格格不入的孤独,她暗暗记下来,冲应柳笑道,“你呀,也越来越爱玩了,瞧把某些人气的哟,啧啧啧,好可怜的样子。”
应柳掩嘴轻笑,“哪里就爱玩了,雪她本来就像个老妈子。”
应雪不服,又闹腾着……蓝浅在厅中望出来,笑道,“鲜少看应柳也这样顽皮爱笑呢!”
应雪哼唧道,“她呀,冷的时候话也不说人也不理,一玩闹,又比谁都贪欢,真叫人急躁。”
蓝浅只笑笑,招呼道,“快些来试试这糕点的味道吧,别闹玩了。”
“应雨呢?”应柳疑惑道,“这丫头不一向是跑最快的么?”
应风乐道,“她馋着呢,我就强行将她打发去寻主子回来了。”
…………
竹林里,玉歆玲娇小的身子扶着竹子喘着气,那灰袍男子轻盈地站立在她不远处的竹枝上,看着玉歆玲漆黑的眼眸,眼神中夹带着许多不满,“看来还不到让你离开的时候,是我太心急了。”
“嗖——”的一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