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歆玲回到秋行宫后有些百无聊赖,却见昭阳红着小脸跑了进来,她忍不住好奇,逗趣道,“怎么了?昭阳可是去见情郎啦?”
昭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不自然地开口道,“我……我这些天,遇着了一个人,他……甚是英俊,我……”
她话没说完,玉歆玲却是听懂了,一脸深意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宫人们说你近来早起了我还不懂,原来是见情郎去了啊……”
“我……我发现他每日卯时都会独自走过宫外的东大街,我……我就去那里等着……等着跟他遇上……”昭阳羞红了脸,说着说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歆玲笑得贼兮兮地,“我说嘛……快说,他是哪家公子?”
昭阳懵了一会,看着玉歆玲认真道,“我还没开始查他是哪家公子,不过,他特别英俊,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
“哦?我倒要听听到底何方神圣?”玉歆玲来了兴趣,在这京城中,能让她夸上英俊二字的,也不过阮释沐、江光曦以及简书生徐胜三人而已。
昭阳也乐得与她分享此事,当即来了兴头,“他呀,特别温和有礼,那日我与他初相见时,是在前夕宴那晚,他从将军府走出来,迎着月光,正好与我相望了。”
“等等,”玉歆玲一把截住她的话,“不对呀,那晚你不应该在永乐宫接受着义父义母为你挑选夫婿吗?”
昭阳嘿嘿地笑了,“我这不是后边嫌无趣,假作不胜酒力嘛,父皇就差人将我送到偏殿歇会,我看四下无人了,就赶紧溜出宫透透气去。”
“……”
“哎呀都被你打断了,”昭阳一挥手似乎在挥走什么,嗔怪地看着玉歆玲。
“好好好,你继续你继续。”玉歆玲无奈,嚷嚷着让她继续讲。
“这还差不多,”昭阳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又一脸花痴地回忆起来,“那晚,我有些醉醺醺的走过去,将将跌倒的时候,他果真拉住了我,还很温柔的笑着,对我说道,姑娘,夜深人静,当心点。”
玉歆玲睨了一眼一手捧着脸作花痴状的昭阳,已无力嫌弃她,只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跟他道了谢就走了……”昭阳一脸懊悔。
“走了???”玉歆玲忍不住戳了戳昭阳的小脑袋,“阮释悦你脑袋被驴踢啦?遇到喜欢的你道了谢就走?”
“我……我当时毕竟……是真喝过了酒嘛……”昭阳越说越没底气,心下也责怪自己为何没有厚点脸皮。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是百花节后的那天卯外热闹,我陪同女官李大人出去采购东西,结果就自个儿玩起来了,后来就在宫外的客栈歇了一夜,次日早怕被父皇发现,就想在早朝时赶回皇宫去,然后在东大街就又遇上了那位公子。”
玉歆玲托着下巴看着她,随意地嗯了一声,不用问她也知晓昭阳估计又没有问人家什么。
果不其然,昭阳又道,“结果遇上是遇上了,却只是与人家寒暄了几句,就不得已赶回宫来了。”
“……”玉歆玲默默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但是,后来,我又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东大街走,结果果真又遇上他了,我突然觉得,就算不知他姓甚名谁,可这样与他说几句话也是不错的,于是我开始在卯时时刻去东大街守着他出现,果真都让我遇着了,他每次都喜欢穿着天蓝色的广袖交领礼服,头戴礼冠,颇有几分文官的感觉,又俊美温和,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
玉歆玲一愣,想要说什么,却无奈口中的糕点尚未咀嚼完,又听昭阳道,“今日下午我又遇到他了,他应该是大将军府上的幕僚,我看到大将军嚷嚷要带他去喝酒呢,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想来,他应该是很厉害的。”
“等下,”玉歆玲快速噎下糕点,一把打断昭阳的话,“我知道了,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何人了。”
昭阳一脸惊喜地看向她,“是谁?”
玉歆玲问道,“俊美得几乎无人能及,卯时穿天蓝色广袖礼服,每每必过东大街,待人接物永远带着柔和的笑,对吗?”
昭阳不住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那你可知我朝文官,便是清一色天蓝色广袖交领礼服,头戴鎏玉礼冠?”
“啊?我不知道。那武官呢?”
“武官皆清一色深蓝夹白的束袖武装,头戴鎏玉发冠。”
“那……他是我朝文官咯?”
“不错。”玉歆玲朝她肯定地点头。
“那他是谁?”昭阳受不了玉歆玲这样一直不告诉她,有些急了。
玉歆玲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抿了抿唇,道,“他,就是今早被你嘲笑是断袖的江太傅江光曦,美男榜排行第二的那个……”
“……”昭阳此刻有一种想法,这个答案,还不如不知道好呢,这叫她以后如何面对他?
“忘了他吧,昭阳,曦哥哥不会是你的良配。”玉歆玲看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就因为……他是断袖吗?”
“不,曦哥哥没有断袖之癖,只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了。”玉歆玲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毫无玩笑与欺瞒之意,“昭阳,爱上谁都行,不要喜欢曦哥哥,他说过,如果那位姐姐这辈子都不出现,他并一生不娶。这就是他胆敢在朝堂上妄言自己断袖的原因,他知道那位姐姐,怕是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