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天长夜短,这月亮还没下,太阳却都快出了,让的天上一片青芒。
地上倒是已经可以视物,却是有些模糊的,植物积攒一晚的水汽也都快散发了。
夜游的东西也要隐去了,人们却也都在睡梦中。
杨凡忽然坐起身,眯了眯眼,周围白茫茫的,昨晚却是忘了关灯。
他走到厕所一番洗漱,还顺便来了一泡热乎乎的尿,散发着热气儿,升腾腾的。
这一早没有小胖的呼噜声,杨凡倒觉得不习惯。身子一阵抖擞,提起裤子便下楼去了。
走到街上,路上乌茫茫的,一个鬼影都没有,杨凡拍了拍脑门,平时有的一个习惯,洗漱完便要去买早饭,今天却是起早了。
他翻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将将五点,怪不得这路上一人没有。看着这天也是快要亮了,一轮月亮却还是挂在天上,夜晚倒是觉得月亮那般亮,现在看来像个装饰画一般。
杨凡索性也就散散步,就当是晨练了,他延着边上青白的人行道,甩着两条腿,晃悠悠的,一前一后的走。
走了没一会儿,迎面就有人影在跑动,走的近了,别人还与杨凡点点头,转而便跑到了远处。
杨凡倒也是尴尬了的点点头,摸了摸鼻子,继续走路。
这天气比屋内凉快的多,杨凡觉得爽快,心里也是轻松,身子仿佛都轻了,跨步也变得轻盈高远。
这路是越走越轻,天也越走越亮了,天边的白边范起红来,路上的人也是多了,晨练是占了大半的。
杨凡不觉间便走到了他每天买包子的小铺子,这家铺子外面摆着几张桌椅,只见一个比较魁梧的身影和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铺子里忙碌着,蒸笼冒着热气,如白纱的蒸汽弥漫在小小的铺子里,环绕在两人周围,倒有些神仙眷侣的样子哩。
“王哥这么早就忙活了呀。”杨凡朝着两人喊了一声,这包子铺在这处小区十几年了,附近的人也都熟知老板,平时在一旁候包子时,便与老板唠唠嗑。
老板也是实在人,忙里间在里面吆喝几句,生怕外面听不到。
“呦,小杨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啊,这包子刚下笼没多久,你可得等上片刻了。”
杨凡从小便在这里买过包子,与老板也算老友了,老板也就叫他小杨,他呢,叫老板王哥,叫老板娘嫂子,觉得挺好,显得亲切。
这叫上哥,算带上亲了,平时王哥时不时给他多拿几个包子,每次他都推脱不得,久了也就不推脱了,只是记下这份情谊。
杨凡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说:“嘿,今天起早了,睡不着了,也就出来散散步,不自觉就被王哥你家的包子香味吸引过来了。”
老板笑着说:“小杨你倒是油嘴滑舌的,也没见你讨个媳妇儿。”
“王哥,我还小,还小。”
听着老板的话,杨凡吱呜几声,这王哥每隔几天就问他讨媳妇儿没。
虽杨凡总是让王哥不要取笑,但王哥就说,你叫他哥,这长兄如父,关心你终身大事有什么关系呢。
杨凡也只能赶紧买完包子,落荒而逃了。
“不小了,小杨你都二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和你王嫂可都处上了。”
说完,老板杵了一下老板娘,老板娘回过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小杨别听你王哥的,这终身大事急不得,我那时就是太着急了,才上了你哥的贼船了,以小杨你的条件,还不大把的姑娘随你挑啊。”
杨凡被这么一夸,倒是不好意思了。
“咳咳,王嫂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嘿,小杨,嫂子可不瞎说,要是我年轻个十几岁啊,说不定我都倒追你哩,哪能便宜你哥。”
杨凡倒是知晓,王嫂虽说年过四十,却也是风韵犹存,身材不见走样,皮肤虽说没有二十几岁小姑娘那般水嫩白挚,但也只是略显粗糙。
王哥呢,就普通了一些,一张国字脸,皮肤黝黑,身材倒是魁梧,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大老爷们羡慕的紧呢,但他相信王哥一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嫂子怎么天天容光焕发呢。
老板脸色都有些垮了,反驳道:“我年轻那会儿虽不说没有小杨这么俊,但也是一枝花啊,我看还便宜你了呢。”只是越说道后面,声音就越小了,像是在嘀咕。
杨凡没听清,旁边的老板娘可听的清楚,翻着白眼,“就会吹牛。”
杨凡憋着笑,看着王哥被怼的体无完肤,倒觉得有趣极了,虽嫂子嘴上满是嫌弃,心里却是对王哥稀罕的很哩。
去年王哥剁馅,没注意割破了手,这给嫂子急的眼泪直打转,直接关门了,跑到医院,医生见嫂子慌张的样子以为病人很严重,一看,嘿,只是割了道口子,医生消了毒,包扎了一下就让他两回去了。
可嫂子不干啊,觉得哪能这么简单啊,闹的医生都急了,说他们要是晚点过来啊,这伤口都自己愈合了。
这下嫂子也就将王哥带回来了,不过还是歇业了几天,让经常来买包子的居民哀声载道。
不知谁听闻这医生的话,竟传开了,倒是闹了些笑话,现在还时不时有人拿来调侃王哥,王哥没办法啊,只好笑咯。
杨凡静坐了一会儿,老板便拎着一袋包子走过来。
“小杨发呆呢,喏,还是平时你点的,四个菜包,八个肉包。”
“谢啦,哥,那我就先走了。”
杨凡刚已经转过账,拿过袋子,道了声谢,与老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