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和文秀远远地向他们招手,挥动着手中的木铲和冒着烟的木棍。
鬼谷加快了些步伐,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公孙鞅,说道:“汝有兄长之情,怜爱幼小,为师高兴。可舍弃庐内温暖而取户外强光读经,并非身教之法,还需汝等务实求缘!”
公孙鞅脸一红,他知道先生看到他的内心了。他本想让先生先儿道自己好学,勤学,也让文秀看到自己更高的未来,这是他进山时下的决心。
自先生闭关,他就和大家在东裕村一直盼着冬天快些过去。春天来临,也是先生出关之日。他可以猜测到先生必将正式纳徒授业,而自己又是长徒,自然应是师傅力传之人,他日怎么能居他人之下。这一点他自已知道,就凭原有学识,在公叔府门客之中也是姣姣者,又得李悝老相国赏识,亲传法经,求取官职已不是问题。可那些附庸守旧的驱吏岂是自己理想,自己要做那诸侯名扬之仕,也不妄是卫国君王之后人。虽说国破家亡,可贵族傲骨风气依旧,这也正是自己追求文秀公主的原因之一。文秀公主对家庭的叛离,给了自己机会,他知道文秀公主的追随是冲着先生的才德和视权钱如粪土的洒脱。可珠儿与先生的青梅竹马,以及殊儿的表露,让她止步,可青春的潮动又让她大胆地放下魏国公主的架子,寻找着两性的伴侣。自已虽然寒微,可也算得才德兼具,又是一表人才,公主自然也会动心。特别是在楚国的刺客面前舍身相救及野外效游,公主都依偎在自己身体之上,他能感受到那种用言语尽表不尽的感觉。一路行来,公主更是含情默默,远离珠儿和先生,与自己并马而行,欢歌笑语。
到了东裕村,先生闭关,文秀虽说和大家一天里说说笑笑,哪里都去,可还是私下总和自己外出。特别是那次自己带着她在冰水下捕鱼,她不知冰块在春天里下层解冻,非往河心下钩,结果掉进了河里。自己把她拉上来,又腿去她湿透的衣裙,把自己的给她裹上。自己能看清她的一切,可她还是害羞地接受了,回来后,自已发热病倒,她总是在身边喂汤喂饭,连珠儿都拿她取笑。自己觉得文秀公主会嫁给自己,所以自己更应把先生的赞扬和自己的努力!让她看到,让她感受到更美好的未来。
他不能理解的是先生和珠儿,他们相敬相爱,却迟迟没有同房共寝。他盼望他们早些成婚,也好让文秀和自已快些走到一起。
珠儿和文秀把木凳和饭桌搬到了外面,待鬼谷子和公孙鞅坐后,给他们泡了茶,也坐了下来。
“先生你看这是什么?”文秀没等别人说话,笑咯咯地指着灶台边的木雕。
鬼谷一看,是一些古木根子,经刀刻之后确是新颖。有的象动物,栩栩如生;有的象人物,惟妙惟肖。他眼睛一亮,微笑着。“此类物件以天工而成,确是有心之人为之。”他狐疑地看着文秀和珠儿。“该不是汝等之作吧!”
公孙鞅刚要张嘴,文秀用手止住他。“要让先生猜。猜谁做的,干什么用?”
鬼谷看了一眼珠儿,她红着脸用拳头轻打着文秀。“别听她胡说,没大没小,还敢取笑你先生,看他罚你不成!”
“先生,我可没说什么啊!”文秀嘻笑道。“只是让先生猜吗!”
“那先生就猜猜文师妹说的!”公孙鞅也笑着附合。“看来里面准有故事,不然珠儿师姑怎会脸红!”
“好你个公孙鞅,明知文秀想说什么,你还是添油加醋,看来你们俩私下谋划好了要这么做!”珠儿脸更红了。他转向鬼谷。“我告诉你,鬼谷哥!”
鬼谷用手势打断珠儿。“定是乐毅所为!”他看着文秀。
“猜对一个了!”文秀脱口而出。“那第二个问题,用它来作什么?先生你不会猜到了!”
鬼谷一笑。“能见此类物件者,实为南方大河边人。水击根现,千奇百怪,有心者取之去皮烘干,稍动刀法,用之天成,则为根艺。王家贵族,皆饰于庭。”
鬼谷转身看着公孙鞅。“唯你和文秀、乐毅生于南国,可文秀出身王室,不会知道如何制作。你吗,身虽与为师寄居山林,可心已放达九洲,自不会静以微观此山水之物,只能是乐毅了!”
“先生所推,当是乐毅实为微观之人,可弟子看他也时有粗心丢羊之事。”公孙鞅收剑笑容,看着鬼谷子,他想听到师傅对大家的评论。
鬼谷收住了笑容。“乐毅虽小,可爱研习为师所教,每日与白起以羊群为阵,替代千军万马。其乐亦无穷,其变化亦无穷。而能得此变化者,悟也。悟时,虽身临风吼雨嘶,或风光无限,或虫咬蚊叮,可视野无痕,但只神临其境,何能观以眼前万物!悟百象而知百变,知百变而晓万化!但有身临此境,而泰然以对,智者自成。”他看着公孙鞅。“文武一理,万事一脉,你还要学习此悟,悟透者不分长幼,学子之间,贵在取长补短。”
鬼谷说完,站起身看着谷的下游。
乐毅和白起领着邹忌向这边走来。
大家静静地回味着鬼谷子的话。
一片树叶有力地砸在文秀脸上,他一怔,才回过神来。“弟子谨尊先生教诲!”
“弟子谨尊先生教诲!”公孙鞅也赶紧说道。
文秀一拉珠儿,向鬼谷子背影努努嘴,俩人又吃吃笑起来。
公孙鞅也用眼神在向文秀说话。
珠儿站起来,走过去把鬼谷子拉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