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段九立刻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原本还在顾虑夏小猪值不值得信任,幸亏他的敏感和警惕并没有让他变的过分多疑和冷血,至少对于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不能痛下杀手。赵十三的收留已经让他后悔不已,他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撇开彼此的任何关系,包括相遇和萍水相逢。
夏小猪以为段九是害怕自己的师父是个凶神恶煞的人,吓到他身边的小妹妹,便笑着解释道:“我师父老人家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来的,你们放心,他不会害你们的。”
段九听罢,仰头看了看前头,唯恐他师父已经发现了自己,语气冰冷的说道:“不必了,你就当没遇到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夏小猪不解,问道:“为什么?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段九不再理会他,拉着灵儿赶紧离开,灵儿依然鼓着嘴包子,一脸不悦。
夏小猪收到了冷落,愣在了原地,仿佛在思考着:“我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吗?”,随后他恍然大悟,从怀中拿出一瓶白色的药,急忙追了上去,道:“嘿,大兄弟,我这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对外伤特别好用。你拿去敷在伤口上,虽然会有些痛,但药效显著,过了今晚,你那伤口就可以结痂了。”
段九知道,这种人如果不受了他的礼,肯定心里过意不去,到时再纠缠下去,他师父就要下来了,便冷冷的接过了药,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夏小猪点了点头,道:“好,不过兄弟你要这愈灵草是不是也有急用?你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虽然没有愈灵草好,但对于……”
段九最怕的就是这种热情的人了,一搭上话,就仿佛关不上闸门的水坝,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段九立刻打断了他,说道:“不用了,我没有急用,纯属路过想摘而已,你要就拿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夏小猪又愣在了原地,一脸的茫然和无奈,最后他挥了挥手,喊道:“那兄弟有缘再见啊,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见过你的。”
段九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界了,他不确定段九有没有听到,但似乎有个正式的告别,把话喊出来就舒服多了。他松了口气,沿着那绳子又爬了回了山上。
段九此时洒在石头上,灵儿正在给他敷上夏小猪的金疮药。他本没有敷药的打算,可是灵儿一直不放心,闹着不敷药就再也不理他了,段九无奈,便答应了。
灵儿此时眼珠上还闪着泪花,自责道:“哥哥,痛不痛啊?都是灵儿不好,明天我们不飞了,哥哥也不要练功了,灵儿陪着哥哥好好休养……”
段九静静地听着,脸上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线。
时间走过去了四天,夏小猪的金疮药果然奇效,段九的伤口已经痊愈如初了。一早,两人便驾着马车离开扬齿山脉,虽然“巨浪擎天”修炼的尚未成熟,但他约定了半个月后回去与赵十三会合,明日刚好到期了。
那夜,段九回到了晚莫归,睡完一觉,翌日清晨,段九和灵儿便雇车到了润下殿门前不远处的一家面馆前坐着等候。
不一会,赵十三从殿内出来,腿一拐一拐的,身边跟着的正是那日在街头与常华宗打起来的蓝衣人,赵十三向段九这边扫了一眼,想必已经注意到了段九,但没有任何表示,跟着那帮蓝衣人一同走着。
段九明白赵十三的意思,这里不方便会面,段九遂偷偷跟上他们。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停下了一个人群较密集的街头,手上拿着手写的传单,见年轻的小伙子便冲上去塞一张……
段九进了一家酒馆,在楼上包了个单间,推开窗更好可以看见赵十三他们。赵十三一直偷偷留意着段九的去向,他此时对那日跟他达成信仰共识的“小头儿”,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说道:“蒋凯师哥,我,肚子疼,想去借个茅厕,你帮我拿一下这单子,我去去就回。”
那蒋凯并未起疑,爽快地答应了,道:“快去吧。”
赵十三拐着腿向段九所在的酒馆走去,在楼上与段九会面了。
赵十三看到段九,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道:“小九哥,我以为你这是打发我过来,不愿收留我了呢。”
段九表情严肃,没有搭话。倒是灵儿也仿若遇到故友一样开心,关心道:“赵哥哥,你腿怎么了?”
赵十三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狡猾的笑道:“这就是赵哥哥最英明的地方了。我说那日求小九哥给钱未果,又死皮赖脸的追了上去,小九哥是何等贵公子,自然不会在意那一两百两银子。但有钱人花钱都是买乐子,小九哥开心,便折了我一条腿,扔我一百两银子做医药费,我才有了钱进润下殿。我那蒋凯师兄,就是那日我求他收留我那个“小头儿”,他看我说的声情并茂,确有此事,甚是同情我,又见我有了银两,便收留了我。不过我看他们最看重的还是钱,其实这润下殿有钱就能进,里面什么都要收费,教的东西不多,交的钱都不能少。”
灵儿听罢,竖起大拇指,道:“赵哥哥真聪明。”
赵十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小九哥不介意我抹黑他的名声就好。”
段九听赵十三霹雳吧啦的说了一大段话,早已不耐烦,说道:“地图画好了没有?”
赵十三立即从怀中把一张折好的白纸拿了出来,说道:“我办事,小九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