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秋木和尚等人见方赤炎掌打郭莫名,知道无需再假装下去,便纷纷站起了起来。
其中一人见众人都站了起来,哼了一声,道:“仙长,一两黄金买一钱的珍贵药物,似乎没预想的那么神奇。”
另一人道:“不对,中了我的‘透骨酥’,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醒来。即使醒来,也会手脚酸软,站立不稳,一直到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行走自如。你看他们,一个个都神采奕奕,一定是没喝壶里的酒。”
这个两人,一个是道士打扮,一个是俗家打扮。道士打扮的有五十来岁模样,须发花白,枯黄面皮,尖瘦脸,一对金色瞳仁烁烁闪光,高高瘦瘦的身子,背后背着一把七星宝剑。那个俗家年轻一些,方正脸膛,黑面皮,身材魁梧,手持一把虎尾钢鞭。
看到道士的装扮,又对比方才他们的对话,方赤炎忽然想起一人,厉声问道:“那道士,你可是人称金睛太乙的元正乾?”
元正乾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正是贫道。赤须判官好眼力。”
方赤炎哼哼冷笑,道:“元正乾,你作恶多端,手段下流,江湖中人人切齿。方某正想找你,一直没有空闲,没想到意外在此相遇。今日,方某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淫贼!拿命来吧!”手持砍山刀,蹂身而上。
元正乾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高手,此人乃是全真弟子,精通采阴补阳之术。为了练功,残害良家妇女无数,江湖上无论白道黑道,无不切齿痛恨。另外,此人也精于mí_yào麻药,亦是为了方便诱拐妇女。
此时见方赤炎当头一刀劈下,忙撤步闪身,躲在一旁,同时抽出七星宝剑,使出一招白猿献桃,双手捧剑,直刺方赤炎右肋。方赤炎一刀劈空,身形急向转,元正乾的一剑便刺了个空。方赤炎双手握刀,一招风扫败叶向元正乾横劈过来。
元正乾见方赤炎的刀刚刚挥出,带内力所带出的罡风,却已经刮得自己脸皮生疼,便知道这一招威力非比寻常,若要招架,自己的宝剑恐怕被他削断,要想跳跃闪避,舱内空间狭窄,根本没有多余空间。
无奈之下,元正乾忙使出一招万里封侯,后发先至,直刺方赤炎咽喉。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若方赤炎不收刀招架,元正乾就会被他劈作两段,而方赤炎也会被这一剑刺穿喉咙。
方赤炎见元正乾不闪不避,竟然冒着被劈作两段的风险,直刺自己咽喉,知道他用的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心中不禁佩服他的胆量,同时赶忙改变招式,使出一招善门大开,将元正乾的长剑拨开。
虽然元正乾品行不端,但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与方赤炎斗在一处,一时难分高下。十余招过后,两人斗得愈发激烈,而船舱狭窄,伸展不开手脚,两人边打边退出了船舱。
秋木手提铁禅杖,将徐继忠一家挡自己在身后,暗道:原来又是锦衣卫,他们想用药迷倒我们,幸好船家好心提醒,这才没中圈套。如今他们奸计败露,免不了是要动手。与其等着对方上门挑战,倒不如自己先发制人,于是用手一指那个黑面大汉,厉声道:“你是何人?报上再战!”
那人尚未开口,身后的徐继忠道:“他叫贺九霄,是锦衣卫镇抚使。”
贺九霄呵呵一笑,向徐继忠拱了拱手,道:“少王爷,别来无恙啊?你我许久未见,想不到少王爷还记得贺某。”
徐继忠哼了一声,又向秋木道:“此人是韩锦虎的忠实走狗,不少的忠臣良将都是遭此人栽赃陷害而死。”
秋木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贫僧就要斩妖除魔,为民除害!”说着,抡起铁禅杖,当头一杖砸下。
贺九霄见秋木当头一杖砸下,不躲不闪,双手举起手中钢鞭,向上一架。当的一声,秋木的禅杖被弹起两三尺高,险些脱手而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退出两步,方才站住。
贺九霄也觉得双手发麻,钢鞭几乎要握不住了,忙低头一看,却发现双手的虎口都被震裂。贺九霄身在官场之中,未知江湖深浅,向来自诩膂力无双,哪知今日初入江湖,便遇到了个硬茬,心中不禁有气,冷哼一声,挥钢鞭向秋木猛击而下。
方才一击,竟然被他强行架开,秋木也深感吃惊,知道这次遇上了对手。此时见对方一鞭猛砸下来,秋木也不闪避,也是举起禅杖向外一架。又是当的一声,贺九霄被震得退开两步,秋木也被震的双臂酸麻。
贺九霄蛮劲上来,心道:“我倒要看看咱俩到底谁的力气大。”抡起钢鞭,一下接一下的直砸下,秋木举起禅杖招架,两人叮叮当当地斗在了一起。
在秋木和贺九霄斗在一起之时,徐福一扯徐继忠的衣袖,道:“少爷,此处危险,咱们还是离开为妙。”徐继忠点点头,带着夫人孩子来到船头。
这只渡船本来就不大,方赤炎和元正乾在船尾打斗,秋木和贺九霄在船舱打斗,现在就只剩下船头这一个空闲地方。
来到船头,船家、舟子、老仆都不见了,想必是看到船上有人拼杀,跳水逃走了。渡船无人掌控,顺着波涛漂往下游,有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便不受控制得左右摇摆,有时甚至有倾覆的危险。
徐福道:“少爷,船上太危险,咱们得赶快离开才是。”
话虽如此,船身周围尽是涛涛江水,附近又没有其他船只,根本无处可去。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船身忽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