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未至,东方还没来得及吐出第一抹白。
大夏王宫前,品阶较低的朝官们便已经开始在这里等候了。
“你们听说了没?昨日,傅家俩兄弟,又是被那刺客给杀了啊!”
“哪个刺客?”
“就是杀了麓山侯的那个啊!”
“什么?那个刺客还没有被兰台捉拿归案么?”
“要我说啊,要是刘纲还抓不住这刺客,只怕他兰台指挥使的位置也要换人来做咯!”
听见这话,周围几人急忙对这说话的人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就在这时候,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王宫前,太宰赵朔从马车上下来。
许多年轻的官员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袍,大跨步上前,就要跟着赵朔进入王宫。
可赵朔却没有直接进入王宫,反而是也站在了一旁,微微闭上眼睛假寐,似乎也在等什么人。
许多官员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还有能让太宰等候的人吗?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十分奢华的大辇被十多个力士抬着过来。
一个须发皆白、垂垂老朽的耄耋老者从这大辇上下来。
“赵朔你站在宫门外做什么,你作为百官之首,不先进去,我怎能僭越走在你前面?你,莫不是故意为难我这糟老头子?”这老者看了赵朔一眼,语气十分不满。
赵朔眼皮微抬,面上带着谦恭的笑容:“梁太师言重了,赵某还有些私事,您先请!”
“哼!”太师梁臻晋冷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就踏入了王宫。
见此,一大群算是太师门下的官员顿时趁着这机会,跟着太师就一起进宫了。
这冬日的盛京,的确很冷,谁都想早日进到温暖的乾阳殿里面去。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几人直接纵马来到了王宫前。
许多人不由侧目,是谁敢在王宫前纵马,可见到那人相貌,许多官员都是急忙低下了头。
辅国公杨虢翻身下马,见到赵朔也站在一旁,不由笑着说了句:“杨某世代为将,坐不惯马车和坐辇,就骑着马来了,太宰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辅国公言重了,这王宫外,哪有什么规矩?”赵朔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杨虢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好,太宰真不愧是读书人,嗯,我记得太宰大人的母亲,还是那有百世书香门第之称的文家后人吧?”
听到此人故意提及自己的母亲,赵朔神色当时就冷了下来:“辅国公已经有多年不上朝了,今日特意来此,难道是为了跟在下叙叙旧的?”
“哈哈哈,这当然不是。”杨虢大笑起来,而后看向了身后的蔡国公张恒贤,淡淡地道,“记得我对你嘱咐的话!”
“是。”张恒贤恭敬地应了一声。
杨虢大步朝着王宫内走去,张恒贤则带着身后几个公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就在许多官员都有些不明白,为何不但是太宰好像在等什么人,就连蔡国公等人都是在等人?
就在众人纷纷不解,彼此间目光交流仿佛有所猜测的时候,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就来了。
随着马车停下,一个相貌俊逸的少年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在这少年人出现的一瞬间,太宰赵朔,蔡国公张恒贤等人都是同时上前。
在场大部分人,昨天都是在宫门前见过这少年的,于是许多人不禁一脸的恍然,原来这些大人物是在等他!难怪了!
因为太过早起,顾准还微微有些犯困的耷拉着眼皮,他也没有利用金丹消耗真元来扫除疲惫。
是人都会困嘛,又没有什么大事,干啥要那么精神奕奕呢?
可一出马车,就有一大帮人凑上前来,顾准还是有些懵的。
赵朔抢先一步扶住了顾准的手臂,笑道:“顾准世子你昨夜休息的可好?”
“别这样,我不搞基!”顾准下意识地推开了赵朔的手臂。
赵朔微微一愣,搞基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候,蔡国公张恒贤带着身后几人到了顾准的另一侧,张恒贤脸上带着春风般的假笑,说道:“顾准世子,不管赵朔此人答应了您什么,希望您一会儿不要急着接旨!我们,会给您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您只要沉住气等待结果就好了!”
顾准奇怪地看了这人一眼,你sei啊?你对我这么好,你妈妈知道吗?
而张恒贤见到顾准的目光看来,脸上的假笑更加浓郁,让人看起来有些肉麻。
顾准不由是一个激灵,又看了眼方才想要拉自己手的赵朔,心里不由是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京城的大人物都给里给气的?
没有再敢逗留,顾准大步向着王宫内走去。
赵朔看了眼张恒贤,笑道:“蔡国公,你们便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相信,顾准世子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
“没有谁会放弃到了嘴边的肉。”张恒贤也是淡淡地回怼了一句。
随后,两方就一起向王宫走了进去。
那些在宫门外冻得脚指头都有些僵硬的官员们,也顿时是急忙动身,跟上了两方大人物的脚步,向着温暖的乾阳殿走去。
也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忽然落起了雪花。
顾准走过宽广的王宫广场,而后踏上了这长长的乾阳殿前的台阶。
走到乾阳殿中,立刻有侯在一旁内官迅速勘验了顾准手中高方给的那一块令牌,然后就将顾准待到了候封的角落。
顾准站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不禁是东张西望地打量起来这乾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