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辰安家,得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独自走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要开手机。
手机开机后,短信铃音密密麻麻的响起。
解锁一看,除了几条梅子的例行询问短信外,其余的都是林德清的求救短信。她匆忙回拨过去。
“得得,快来警局为我作证,我在柳大分局。”
电话里,林德清好像在舌战群儒,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等她问明前因后果,便自顾自地挂了线。
端看着手机,得得略微有点庆幸此时有窘急的事情待她处理,正好可以能帮她分散些心神。
可闹到警局这么严重的事儿,她一个人处理不来的……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提起电话,通知了钟明秋。
钟明秋挂上电话后,匆促赶往现场跟得得碰头。她刚到警局门口,得得就跑上前,揪住她急问:“秋秋,你知道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吗?”
“我也不知道。方辰安把你带走后,高文翔也来了,我就跟他回了家。”
“那咱们进去再说吧。”
“你先等一等,我老公马上过来。”
闻言,得得怵然垂下眼睛,向前拨了拨刘海儿,让头发把脸遮住更多些。
“赵得得,你不玩死方辰安,你不甘心是吧?”
责难她的话语从远方砸来,她就知道会这样,坏消息一向传得飞快……
“老婆,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凑巧我们讲电话时,被方辰安听见了。结果他就犯贱,非逼我来看看。”
高文翔阴恻恻地说完,推着钟明秋进了警局,然后把门泄愤似的向后一甩,将她隔离在门外。
“行啦高文翔,先把人捞出来再说。”钟明秋打开大门,将她拉了进去。
找到相关警员,询问清楚情况后,三人登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昨夜,得得和钟明秋走后,林德清按照辰安的建议,报了警,并宣称柳大学生黄明强暴她。
称职的警察叔叔们不仅去宾馆翻查了一遍当晚的录像,还请来了福庆的老板了解案情。经过一番严密的调查后,众警员一致认定林德清是在报假案。
念在林德清是初犯,仁义的警察叔叔们决定放过她,并没有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她处以罚款和拘留。
可林德清偏偏不知好歹,顶着一个鸡窝头,诽谤男警员们跟黄明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有意包庇“同胞”。
一场你情我愿的一夜春宵,着实没必要浪费宝贵的警力资源,警方开始强制遣散林德清。
林德清怎肯善罢甘休,在报案室里继续大吵大闹。男警员一上前拽她,她就耍流氓,诬陷男警员轻薄她。
最后,警局请出了一位女警官,并承诺帮她重录口供,备案留查。
林德清为彰显黄明的丑恶行径,不惜以她在床笫间的丰功伟绩为蓝本,绘声绘色地编造出了一堆黄明不顾及她的体力和感受,强行逼她跟他做高危动作的罪行。
林德清口中火爆的男女“对抗”运动,令女警员又爱又恨。女警员忍下与林德清探讨技术细节的冲动,善意地提醒她速速撤案。
林德清未遂意,便愈发地得寸进尺,在言语上歪曲女警官与黄明勾搭成奸,还指责女警官为帮黄明逃罪而渎职枉法。
等他们三人赶到时,林德清正站在铁栅栏外,猖狂地与众警们对峙着。
见来了帮手,林德清更想翻案了。“高律师,是那个黄明强迫我的,我是受害者,你帮我告死他。”
高文翔翻了个白眼,直言道:“林小姐,下次遇见事儿,到了警局,少说两句,不然就算请律师也白搭。你这事儿没搞头,赶紧跟我们走吧。”
交了罚款,又动用了些关系,三人才将林德清从警局里提了出来。
出了警局,林德清仍执拗地求他们:“再帮帮我吧,这官司一定要告,而且一定要告赢。”
“为什么?”三人齐声问她。
“你们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辰安哥哥看见我跟黄明在一起了。”
“然后那?”三人再次齐声问她。
然后,辰安哥哥会以为她既孟浪又轻浮,将她从良妻的候选名单中划除。而且,倘若辰安哥哥把她这些放荡的逸事宣扬到了商界,那她再想嫁入豪门,就希望渺茫了。
不过,林德清没把她的心思告知三人,而是摇着高文翔的手臂开始胡说:“高大律师,你是个大男人,当然无法理解我们女粉丝想在偶像面前保持清纯的心情。我跟你讲,辰安哥哥就是我们粉丝心中不染凡尘的神,我们只有保持身心洁净才配接近他。”
高文翔自然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理论,但得得却略懂一二。她见林德清一直愁眉不展,便伸手戳了戳钟明秋:“秋秋,你让高文翔再帮林德清想想办法吧。”
钟明秋一向是个被人当偶像追捧的那种人,完全不理解做粉丝是何心态,她也不太懂林德清的那套言论。只是她急着带得得去单独聊聊,便哄林德清说:“清儿,咱们高律师一定会帮忙帮到底的。”说完,她团手将精神处在游离状态的得得塞入了车子,接着撞了撞高文翔的胸脯说:“好老公,林德清就交给你了,我带得得去清醒清醒。”
什么,交给他?没钱赚,又不是什么熟人,他因何非要帮她?高文翔立马推拒说:“老婆,我不闲,我也急着带方辰安去清醒清醒那。”
见高文翔不肯帮她,林德清赶紧靠上去,无尾熊似的缠住了高文翔。“高大律师,我真的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