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签好的三方协议,钟明秋走到得得面前,带着愧意说:“得得,不能怪我,是人民币太残暴,我掉以轻心了。”
得得抢过三方协议,瞪着薪资栏,迷茫了。
什么知识改变命运,纯属扯淡。
读书根本没啥用嘛!
还是俗话说的对,男人的肚子越大,生意就越大;女人的胸部越鼓,钱包就越鼓。
看看三方协议,再看看钟明秋,得得的心态逐渐从仇富转为了攀亲:“秋秋,是好姐妹就答应我。等你挣了钱,带我去趟韩国,把我也整成奶牛命。”
“得得,你真好,都这时候你还跟我说笑。”
“秋秋,我是认真的……恭喜你!”
突然电话响了,两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靠在一块接通了电话。
“小姐,如果您能信守上午的承诺,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仅可以承包您本周末的伙食,还会提供给您一份向往的工作。”
这就是方辰安斟酌了一下午的话?!高文翔听后,在车里笑到不行。
辰安迅速捂住话筒,并寄希望于电话那头的女孩能读懂他的幽默。
“我呸,你才是小姐,你先喂饱你全家吧!”得得暴跳如雷,她平生最痛恨用利益诱惑女生的男人了。
“谁呀?”钟明秋一头雾水,“不会是早上的乞丐吧?”
“管他是谁。”
得得挂断电话,钟明秋搂住她的腰,喃喃的对她说:“我想过了,我要去毁约,然后和你去外地打拼。”
得得望向天边如熟透的橙子,垂垂地散着香味的落日,摇了摇头:“秋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缘吧。其实我很庆幸,能在这么美的傍晚,亲眼见证我最爱的朋友有个这么好的明天。”
“得得,其实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钟明秋眼泪兮兮地与得得腻歪着,“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豆腐脑,一碗的价格不是三块五,是三块。”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是三块五?”害她每次都惯性的给老板打三块五,算算快一年了。
由于一直是使用手机支付,钟明秋跟她讲过价格后,她就没再关注店里的价格牌。加之,那家店开在柳大校区内,早上的人流量特别大。于是,学生们都是自助购买。老板也信得过学生,从不现场对账。
因此,买卖双方一直没察觉到出了差错。
“和你说三块五,起初是为了好玩,也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钟明秋斜着脑袋尴尬地笑笑,“后来,每天早上看到你给老板多打五毛钱,我一整天心情都特别好,就瞒了下来。”
“啊——你去把钱给我要回来!”
见得得抓狂了,钟明秋连忙补救:“其实不用去店里管老板要,你要是真想拿回那些钱,等我上班发了工资,我直接打给你。”
“为什么你打给我?”
“因为我每次只给老板打两块五呀!”
得得扶额,算了,反正肥水没流外人田,再说,哪里还算得清。“秋秋,我真庆幸我没被晨启录取!”
“得得,其实……”钟明秋胆战心惊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再不说,我怕……”
“钟明秋!”得得高呼,“你闭嘴啦!”
候车大厅进站的入口处,人群一会儿稀疏,一会儿紧密,川流不息。得得佁然不动,神色毫无匆忙,完全看不出是要远行的人。
赵征平带着梅子先行回去了,留了些时间让女儿与好友独处。
离别寄语皆是陈词滥调,钟明秋懒得拷贝粘贴,而且站台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立起耳朵听就是了。
她翻看了一下化妆包,拉起得得说:“走,去那边坐,我给你设计款妆容,包你去了那边,能找到比方辰安还优秀的男人。”
“我不坐了。”坐下来,就更想赖下去。
方辰安是她唯一一个可以用到“暗恋”这个词的偶像。虽然进入晨启,只是离方辰安更近一点的暗恋,可她从未预备过失恋。
如果真去了别的城市,那就再也不可能踏上方辰安可能路过的街道;再也不可能吃到方辰安可能品尝过的餐厅;再也不可能看见方辰安可能欣赏过的风景……
此刻,得得恍然顿悟——
原来,以暗恋收场的失恋,是最难让人认命的。
她屈服了:“秋秋,我还是留下来吧,去精致科技上班,回头再转战晨启。”
“你不走,你爸会打残你,”钟明秋据实以告,“然后逼着你跟他读博!那样你一辈子也别想再逃出他的魔爪!好啦,方辰安一有新动态,我会及时通知你的。去了那边,也可以再转战晨启。精致学不到东西。”
得得看了看时间,然后绕着行李箱乱转,继续为去留问题而焦灼。
卒然,三个男人跑到她跟前,曲着背,双手抵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总算赶上了。赵小姐,我们是来给您送offer的。”
是那天晨启的三位面试官!得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直到接过信封,才喜不自胜地向三位道谢。
拆开第一张信封,里面是offer。
接着拆开第二张信封,里面装着一张未填数字的支票!“呃,这是什么情况?”
“方总不清楚别家的违约金是多少?就开了张空支票,金额让您随意填。”
嗯,也算合理!
得得继续拆信封,其他信封里依次装着八十元人民币、核桃购物卷和晚宴邀请函。“呃……这些又是什么情况?”
三位面试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