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会被所有人铭记,成为他们心底珍藏并鼓舞着前行的一段记忆。
古村中,没有一人缺席,哪怕伤重的如铁洪之流也先行的被喂食了一些烹好的灵食,天地元气滋养之下,些许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时三刻便活蹦乱跳面色红润的起了身,其疗效根本不是秋境平日里珍藏的那些罐罐粉粉可比。
青铜大鼎上烟气缭绕,那朦胧的雾气每当升至鼎口六尺高时便会化为斑斓的霞光撑开夜幕。
小夕盈举着不琅鼓来来回回从队首跑到队尾,高声笑个不停,那尖锐的笑声吵闹的不少人心烦不已,敢怒不敢言,恨不能一脚踹晕了了事。不过这也只是说个玩笑,自不会有人真的舍得打这可爱的小丫头,若说老人是村里所有人的老祖宗,夕盈这丫头就是大家的小祖宗,便连许寒也不例外。
秋境与妻子手上有事,暂时无力管教这小魔头,这可让她逮着了机会,撒起丫子可了劲的疯闹。
村中屋落鳞次栉比,唯有古井那处尚有些宽敞的空间,众人抬着鼎绕过几个弯角后便来到了这儿,几人捧着些火矿、干柴之类燃物在地上堆成一堆,峰子叔将那火把往上一凑,轰地一声后烈焰便冲天而起!
“啊!”
小夕盈一声怪叫,蹿出几步后一下跳上的父亲的大腿高啸着害怕,可脸上露出的却是极为兴奋的神情。秋境宠溺的看着趴在小腿上的小夕盈,左手扶着肩上扛着的酒水,微微弯下腰用右手提溜着小丫头的后颈将她抱起来。
小丫头挤眉弄眼揪着自己两只小耳朵撒着泼“我不要你抱,我要老公公来抱!”
“嗯?”
秋境故作威严着,“老公公是哪个混账?你竟要他不要我?”
夕盈嘎嘎笑的快要晕厥过去,大叫着“爹爹是个大笨蛋,老公公当然就是老公啦,是许寒哥哥!”说道许寒,小夕盈一下子蔫吧了下去,“呜呜~我要老公公陪我玩,不要爹爹!”
方才秋境作了颜色只为逗小丫头开心,而现在则是紧紧抿着嘴表情真的趿拉了下来。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止住狂吼疯啸的念头,“这臭小子刚刚救了全村汉子们的性命,相当于救了这个村落,而且落得身受重伤,此时找他决斗恐怕不太合适,还是下次再说吧!”
秋境面露愤恨,心底将这笔仇暗暗记下,待改日许寒的伤病好了,再行找他麻烦!他倒也不怕别人说自个儿以大欺下,那臭小子和两只双尾灵狮搏杀的样子大家伙都亲眼所见,猛地一塌糊涂,届时是谁欺负谁那可不一定!
秋境扭曲的面容也就秋嫂还有身边几位弟兄看见,大家都知此时秋境心底定是五味杂陈,没敢太过张扬,都憋着嘴低着头在使劲地抽搐!
“砰..........”
震动声起,而后是连绵不绝的金属颤音。抬鼎的几人除却许山、铁洪二人其余皆以退去,两人分站焰堆前后,屏住呼吸缓缓弯下腰将青铜大鼎架设在火堆之上!
围绕大鼎四周,众人起了不少地灶!
有蒸、有煮、有烤、有煎,众妇人们皆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不一会儿,各式的香气串杂在一起,馋的众人不能自已!
除了这些,各家所藏的好酒今夜也都被纷纷起出地下,堆积在了一处。浓郁的酒香便是一直心挂许寒安危的许山,也露出一刹那的惘然........
聂云伙着几位弟兄去往了村里一处,回来每人抱着累的高高的方凳,而后几人选了一地面齐整的地方将方凳搭为高台,又抱了些鼓具之流上台,也不知是为了做甚?
大碗于长桌上一字排开,秋境将狼心狗肺的女儿赶去一边玩耍,亲自起了酒封倒满每一只碗!
好酒好肉皆已准备妥当,人们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看向许山禾女二人,接下来,就要请主角登场了........
此时二人尚且不知许寒已苏醒过来,仍是忧虑重重的模样。
“莫担忧了,老祖宗从不乱打诳语,既然他说这灵食对小寒伤势有所裨益,那定是有用的,咱们一起去将小寒接过来!”
聂云见踌躇的夫妻二人,微笑着上前安慰。
许山搂着眼中有些湿意的禾女强忍住内心的悲意,温言温语“咱们走吧,寒儿肯定早就闻着了肉香,在床上张着嘴嗷嗷待哺呢!这小子小时候就爱这般,明明自己能起来,却总跟你耍无赖要你喂他........”说着他亲昵点点禾女的鼻翼。
“扑哧~”
丈夫的打趣让禾女稍微振作了些,“这惫赖样都是跟你学的,还好意思说他!”
嘿嘿笑了笑,许山目露回忆,心中感慨万千。
许寒的出现切实改变了村中每一个人的生活,尤其是他与禾女二人的,原本几十年平淡如水的日子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家三口笑笑闹闹,八载岁月转眼便已过去。
原本那个赤 裸着身躯无助躺在雪坑里的婴孩,而今也长成了个好汉子!在村里所有人包括许山自己面对那巨兽的时候,心里都是无尽的绝望。但只有八岁的许寒,却能鼓起勇气站在所有人的身前不放弃的与那灵兽拼命,这份担当已超越了他的年岁。
至于后来许寒被腰斩又诡异复生的事情,许山不知道.......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或许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许寒不属于这片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而且分别的时刻已经临近了。
夫妻二人相互凝视,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了心中所想,或许他们二人在古村出生,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