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稹想起那日在剑池慧空所言“同气相求,以强制弱”的道理,现在若是反其道行之,会不会也能有所收获。
当下云稹便让孟寒光为他护法,并说:“孟大哥,一会儿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你都不能惊慌,专心护法即可!”遂运气催动天行剑,天行剑周边瞬时寒光骤起。
此时云稹体内的九渊真气极为薄弱,一时被这强大的寒气冲击的七零八散,整个人脸色都要变的古怪,面皮上凝起一层薄薄的霜雾,浑身抽出个不停。
他心想这回不知深浅大抵是要栽在天行剑的手上了,看来仍逃不过天门代代掌门的厄运。
不,我不能死!
晚晴不能死。
千千万万的人都不应该死。
我必须要活下去。
云稹已迷失在了寒冰之中,现在用《长空赋》与之较量,已是不大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股强大的真气开始疏导,化为自己的九渊真气。千钧一发之际,云稹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默想起当日裴松所言九渊纲要:
数,分九而作一,化一又分九,实以有穷之数演无穷之奥妙,不可不谓之玄。波流九变,皆不过:有归于无而有,无归于有终无;是故水入渊而静,入川而动。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心高志坚,法御万物。
也许是慢慢心定了下来,云稹感觉体内就像大海一般有容不完的河流,四处徐徐涌来寒气,并不似先前那般杂乱无章,心知有了希望。
当下大喜过望,便急忙念起九渊心诀:
“始鲵旋若清,止水难浊,取流水为意,滥水杜冲,聚沃水相合,再折水之渊,行雍水之潘,避水之泉,末汇于肥水之眼。”
先取了其中一股寒气,顺着内关、曲池、合谷、后溪、少商、神门、膻中、太冲、风池九大要穴,将它在体内游走了一遍,最后将这寒气皆化作了体内真气。
云稹得了窍门,又凝神选了一股寒气,周流九转又化作真气,直到最后体内的真气渐渐充沛以至与天行剑的寒气相持不下,寒气再也流转不进体内,蓦地睁开眼,不再催动天行剑,将它放在一边。
“门主,你刚才......的样子,着实吓人!现在好点了没有?”孟寒光见云稹脱离了险状,窃喜着又满怀惊疑地问道。
云稹摇了摇手,道:“孟大哥,有劳你继续为我护法,这天行剑的寒气太盛,我根本一时难以将它化解,我
还得打坐些许时辰。”说罢,如老僧入定般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九渊心诀不比寻常心法,此消彼长,云稹若没有它在手,早已被这寒气侵蚀了五脏六腑,但虽然有九渊心诀引导寒气让心脉没受到损伤,可是仍然为自己埋下了祸患,还一无所知。
等云稹将体内剩下的寒气全部清肃完后,已是日上三竿,太阳火辣辣地晒在地面上,他却兀自感到的只有寒冷,想着刚下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禁长叹自己又冒失了一场。不过,万幸的是这次有惊无险,自己体内的九渊真气似乎比以前更加强盛,应该能强撑到晚晴到祁连山。
走到楚晚晴身旁,抚摸着那清香的秀发,看着伊人在怀,又叹起往事蹉跎。
楚晚晴应该是受到云稹刚才化解寒气时,九渊真气宣泄的牵扰,人也提前醒转了过来,看似精神了许多,伸手在云稹憔悴地脸上摸了一把,含笑说道:“大哥,你怎么也开始长胡子了,蛮扎手的!你脸色怎么这么憔悴,这些时间真让你费心了,以前我总怨你学了武功惹事,没想到这次反倒救了我的性命。不过你千万不能为我犯傻,否则我活着也不会安心......”
云稹也伸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一把,果真如同楚晚晴所言,蛮扎手的,嘿然笑道:“你大哥我现在是上可揽九天之月,下可捉五洋之......”
一旁仍在为楚晚晴整理衣物的秋菊、冬梅两人,听到云稹竟为搏妹妹一笑,也会有口无遮拦的时候,各自替这对苦命鸳鸯唏嘘、暗叹。
楚晚晴眨着眼皮,固执地问道:“大哥,你刚才说你要着什么啊?”
这个......
“小姐,咱们少爷是要替你捉只鳖回来,然后将它煲汤给你喝!”
“保证让小姐不受病扰,万寿无疆。”
秋菊和冬梅见云稹极为难为情的样子,在背后嬉笑着,一唱一和地打趣道。
楚晚晴娇嗔一声,翻白着眼睛,道:“呸!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我要万寿无疆,那岂不真成了......王八?”
虽是几个丫头的玩笑话,但无疑让云稹黯然伤神,默想:要是你真的能万寿无疆,无灾无害,不管你成了什么样子,我心里都会非常高兴。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对楚晚晴说出口。
自己已非懵懂的年龄再没有资本撑起这些话语。
云稹不想再让楚晚晴对自己误会,虽然自己一直没解开这个误会
,抓起了楚晚晴的手腕,问道:“晚晴,你觉得怎么样了?”
楚晚晴嘿然笑道:“大哥,你啥时候也学会了给人号脉?”
云稹本想着找点事情做,就学着楚昕辞给人看病的样子,也依样画葫芦也诊断了起来,没成想被楚晚晴这么一问,就识破了。
秋菊看着愣愣的云稹“噗嗤”一声,笑道:“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少爷看病,号脉都是俗气了,先是两手泛起寒气,再把这寒气渡入体内,你就醒过来了,不得不说咱们少爷在外学的本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