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猛地想起一件事,慢腾腾地说:“哦!对了,在这些事情未发生之前,我在窗外听见父亲遣一道人要前往甘州,说是保护一故人。我想应该......”
云稹激动地握住刘娥的双臂,说道:“那道人必定是师父了!小娥,叔父他还说什么了吗?”
刘娥被云稹的反常也整了个糊涂:“其他再也没什么,就
说些什么‘这是最后能尽到的努力了’,反正我是听不懂的。”
原来这一切叔父都替我考虑的很周到,他宁愿自己蒙难也不愿看到云家再雪上加霜,可我想为他做了些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已与世长辞。无论怎样,我都要保护好小娥,不然怎么对得起叔父的在天之灵。
云稹开口道:“小娥,我担心路言那贼子对我云府不利,你现在也举目无亲,不妨就和我一道去甘州吧!我母亲是位脾气极好的人,定然对你十分疼惜。”
刘娥蹙眉皱开:“稹哥,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过我想在母亲及家仆们遇难的地方去查探一番,还有杨硕......”
“我背负着叔父,不敢恋战,走的太急,等回头的时候,那地方已化作一片火海,杨硕他想必已经......”云稹向刘娥慢吞吞地解释,再看刘娥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就安慰道:“杨硕他忠心无二,是世间罕见的汉子,能与叔父英灵共存,也许那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刘娥怔怔地向那镇子上望去,喃喃地说:“也许吧!”
云稹也不知如何宽解了,将目光投向廖天鹰,只见他也摇头。
“走吧,稹哥,我们快上路吧,甘州离这里应该很远吧!别耽搁行程。”刘娥率先跨了几步,边解着拴马的缰绳便说道。
廖天鹰看着已牵马向前的刘娥,点头默赞:真是个豁达的姑娘。可他根本不知道,刘娥身上所承受的这一切变故,早已疲惫不堪,若非遇上他和云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脱。
刘娥此刻根本无心留恋在这伤心之地,一心想着远离,以求解脱。
云稹和刘娥共乘一匹马,紧跟在廖天鹰的后面,三人纵马疾驰在蜀中山道上。傍晚时分,天低沉沉的,就像快要坠落了一般,乌云遮住了唯一能给远行之人光明希冀的晚霞。终于赶到了刘娥口中所述的那块荒凉林中,只见已被烧的一干二净,地上哪还有打斗的踪迹和尸身。刘娥呆呆地伫在这片林中,任凭寒风肆虐,侵袭着每一寸肌肤,也无动于衷。
云稹默叹一声,搂住刘娥,柔声道:“小娥,走吧!那些人的做事手段太过残忍了,日后相见,定给你除了这口恶气。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再赶点路,找个落脚的地方。”
刘娥在云稹怀里,诉说道:“这条路我走过了一次,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个破庙,可以将就过夜的。”
风更吹的紧了,空落落的林中,时而不时地飘下几滴冰冷的雨珠。
“天要下雨了,先赶路吧!”廖天鹰虽然此刻的心里也十分气愤,自己都没想到重明堡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疯狂,连妇孺都不曾放过,可他毕竟是老江湖了,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在此长叹也无济于事。故而率先开口,催促云稹、刘娥上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