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不由来气,一脚将其踹开,却见眼前是位白须白眉又神采奕奕的老和尚,蓦地皱眉道:“和尚,你晚上住店该找寺庙的,这官家的饭可并不好吃。”
阿弥陀佛!
慧空伸手打晕了侍卫,缓缓地踱着步子说道:“老衲有个不宵徒弟叫做崔昊,听说他进来遇到了点麻烦事,老衲既不想在这里用餐也不想住店,只想问相爷几件事情。”
田令孜刚开始对
这个狂妄的老僧颇有芥蒂,但听他自称是崔昊的师父,慢慢才消解不少怒气,道:“大师,令徒聪慧过人,实乃大唐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只是他现在远在洛阳,前日的战报中全是凯旋的消息,能出什么事情?”
慧空漠然笑了笑,心知就连他这个“相父”也有被人耍的时候,便将崔昊如何被假圣旨骗去长安,如何被汝阳王公报私仇入狱一并告知。
什么?
田令孜豁然跺脚大骂道:“汝阳王他算什么东西,整天被个骚狐狸迷的神魂颠倒,连自己姓李的都忘了。大师莫慌,咱们这就去汝阳王府看看情况,我绝不会让他动崔昊一根寒毛。”
汝阳王府灯火通明如白昼,李庭,崔昊和楚晚晴被分别关在三间地牢中,崔昊身上已被鞭打的不成样子,蓬头垢面之下全是血渍,手脚上的镣铐叮铃铃作响不断。
迎面除了汝阳王这个六旬出头的糟老头子外,还有一位冷面美妇人,蛇蝎般的瓜子脸上透露着汩汩的青气,啧啧阴笑道:“崔昊,从你没想救助我父亲的那时候起,就应该知道会有这种下场的,现在他死了,你也休想安稳活着,听说那娇滴滴的女娃儿是你未婚门的妻子……啊,她可真是水灵。”
“别动她!”崔昊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怒吼道,浑身绑满的铁链镣铐瞬间叮铃作响不断。
牛柳青耸了耸袒露的香肩,咯咯诡笑着扑在了汝阳王的怀里,嗔怒道:“王爷,你瞧瞧他,吓死奴家了,干脆把他的舌头挖出来看看,奴家听说在背后算计别人的人,舌头要比一般人长很多了。”
“好好好!”
汝阳王在牛柳青的耳垂旁摩挲了几下,长长的吸了口气,道:“本王全听美人的,来人!给本王把他舌头挖出来……”
报!
“相爷田令孜到访。”
汝阳王愣了半晌,挥了挥手推却了所有施刑的人,悄然而道:“美人,田相可不能惹啊,本王那不成才的侄儿皇帝都处处依着他办事,咱们可不要触他的霉头,不然……”
牛柳青勃然大怒道:“李家真没几个有种的东西,还他妈凤子龙孙了,感情都是些摇首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混账话!
“是谁家妖妇敢在此大放厥词,八成是活腻味了吧!”
田令孜冷哼着已步入地牢,狠狠地盯着汝阳王夫妇,望了眼昏迷不醒的崔昊,道:“很好!汝阳王你真是慧眼识珠,竟找了个如此精明的婆娘,本相明日早朝奏明圣上,定让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牛柳青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崔昊的脖子上,冷然笑道:“我既然都活不了了,也决不能留着他看笑话。”
眼见扬起的匕首就要刺下去,慧空手中的一串佛珠豁然打开,齐刷刷飞向牛柳青的胳膊处,只听哐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牛柳青也被佛珠击昏,斜躺在昏暗的牢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