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遨云扬万里,霜鬓胜败对苍穹。
若徒四壁琼浆乱,唯我青束酒独尊。
石敬瑭步步紧逼而来,双目露着凶光,生怕周阳中途发生变故似的,徐徐拔出了腰间的两尺左右的砍刀,道:“你能伸张正义,我也可以报血海深仇的,对吗?”
话倒也没什么差错,不过周阳可不是束手待毙的牧野雄,他在谋划取牧野雄性命的时候,已暗自计算好了退去的归程,在逐渐退却的身法上看,似乎他已惶恐之极,但是脸上仍是似有若无的以往平静。
眼瞅着石敬瑭的腰刀快要抵住他的喉咙时,他背着手向身后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物件,顿时脸上挤出一簇笑容,道:“石敬瑭,石大侠的威名早就扬名四海,今日不料竟跟我这无名之辈纠结不停,好生难得啊!”
石敬瑭见他一反常态的样子,顿时心里起疑心,但是仍未发觉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便对其冷哼了一声,顺手将刀尖又往前递了几寸。
此时的周阳手里已按住了机关,只要他轻轻摁下,他自然可以轻松逃命,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只觉右肩上被人扣住似的,硬生生地迫得他缩回去了按机关的手,浑身渐渐打起了寒颤,他实在想不到会是谁这么爱多管闲事,破坏他的计划。
“二位的恩怨似乎有着难解之处,不妨说来听听,在下也好尽绵薄之力……”原来在底下一直观战的云稹,心里实在看不下去窝囊的事端发生,径自不知不觉地跃上了高台,插手于两人的夙怨之中。
他来的突兀,根本没让两人有所防备,石敬瑭也对眼前的人大为诧异,道:“不知……阁下是何人?难道与这姓周的贼子有旧不成,但愿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云稹自知他这样的不速之客换做谁也不会欢迎的,但事情既然已经着手做了,就得弄个干净利落,总不能让底下的人嘲笑自己是无能之辈吧,道:“不才姓云名稹,刚才见两位英雄纠纷,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才冒昧地上来做个调停,希望你们把事情弄明白再作决断。”
转眼望了望在他旁边一直打怵的周阳,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好像很害怕?有事情就说出来,刚才的一幕大家心里都有数,指不定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周阳闻言暗自苦笑不已,心道原来这人本意是来出手救助我的,可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要是没他这档子事,就算是眼前的石敬瑭武功通天也难料到我准备好的退路,表面上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把云稹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哼!”
石敬瑭也不怎么傻,在言语之中能听得出来云稹偏向于那边,可是就算在这杆天平上多了云稹这个砝码,他也绝不会轻易向周阳妥协,闭眼想起他九个兄弟的死状,蓦地恨意绵绵涌了出来,怒道:“你少管闲事,快滚开!”
“这恐怕由不得你。”
云稹冷冷地说了一句,心里默默地苦笑着自己徒添麻烦,朗声问道:“周阳,我
问你你如实回答就是,切莫撒谎。”
嗯!
周阳默默地点了点头,身子和云稹并肩立于一处,不再去摁那个机关。
云稹在高台上来回踱着步子,道:“石敬瑭说他九个结义兄弟是你所杀,这可是实情?”
……
“是。”
他见周阳也就是迟疑了片刻的功夫便直接开口承认,不由自主地错愕在了当场,冷声问道:“你们……有仇?”
“没有。”
“那就是有怨咯?”
周阳仍是摇头不语。
“既然无仇无怨的,你又为何害了他们?”云稹越来越觉得有些好奇,此刻两人各执己见,也不知该听谁的措辞。
……
“云小子,这里本该没你什么事的,谁让你上来丢人现眼了?”
云稹但觉说这话的人声莫名的熟悉,抬眼望去却是楚青山遥遥立在一边,似乎他本不愿意插手此事,但是如果自己介入其中的话,他定会浑水摸鱼一次。
云稹暗骂楚青山为老不尊,估摸着他也是奔着这两人杰出的功夫去的,只是两人心里面支持的人不同而已。一念及此,云稹更觉不能服输,对周阳鼓励道:
“周兄切莫心慌,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地宫要收拾的人自然天门不会置之不理。”
周阳听云稹竟然为了他这样一个初次谋面的人,竟与地宫宫主欲动干戈,他虽不清楚云稹这次茫然出手相救是何目的,但是他的神态和言语倒是颇为真切,不由略显些激动,一个“谢”字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小子何时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怎生如此大的口气?”楚青山轻蔑地哼了哼,右臂萧然挥起指向石敬瑭,道:“老夫现在就收他入地宫,倒真想瞧瞧你能拿他怎么办?地宫人马还不出来……”
闷沉沉的吼声一出,左右涌出的地宫高手不下百余人,齐齐在台下望了过去,喊声隆隆地接踵而来。
云稹冷眼瞥了瞥楚青山,直气地咬牙切齿似的,沉声喝道:“地宫既然先出手,也就别怪天门不遵守约定……天门之人何在?”
迎首而来的先是公孙轩,紧跟其后的自然是鱼素尺,两人虽不赞成云稹这样做,但见他处在窘迫的境况之下,不约而同起身落于台上。
三人将周阳团团护住,楚青山瞥了眼底下的弟子等人,暗自皱眉不语。
“楚老儿你莫非是真要动手怎地,你自认为凭你师徒四人和那些不中用的后辈能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