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稹一边叹息着冷暖,一边信手推开门,里面的情形倒让他不由一怔。
“云少,你上哪里去了?刚才差遣那么多人找你,怎么就是找不到你……”
云稹脑子轰然一乱,他做梦也没想到来人会是崔昊,更想不到崔昊现在成了侍卫口中的殿前崔御史,也算是个有头有脸
的人物了,蓦地激动地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云少,凭咱们儿时挽裤脚抓泥鳅的交情,你大婚都不请我们,有点过分了吧!”崔昊在与慧空往来的书信中,对这边发生的事基本上也了解了个大概,所以一直是在刻意避开些不愉快的话题。
云稹听到这里,眼珠子打了打转,眼眶忽地一湿,笑道:“他姥姥的菜皮,这次那个儿皇帝给你几天假?够不够陪我去溜达一圈,我真佩服你能和他们相处下来,偶尔也担心你会变得陌生……”
朝廷官场里面的纠葛确实不少,崔昊幸得田令孜庇佑,一路走来所见情形倒也不多,但是发生在周边的事情那可是数不胜数,他真的很怕,取笑道:
“云少,你小子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起什么说什么的,要知道你若换成我,最多也就在那里挺个个把时辰,就被刽子手练了靶子,你信吗?”
云稹扮了个鬼脸,吐舌头讥讽道:“谁乐意跟你换,我现在小生活是相当惬意,倒不如你那般处处得小心提防。”
……
“大哥,算了!快过来吃菜,一会还得好好敬你和嫂子几杯呢。”楚晚晴见这两人互相伤害个不停,再这样互相暴露下去,几乎能包了全场笑点。
云稹见义妹这副表情,心想也对,便欣然坐在她旁边,不过七上八下的心却跳个不停,暗叹晚晴终于懂事了些。
众人相聚甚欢,推杯换盏之际,已到了后半夜,徐慧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崔昊也起身方便去了,楚晚晴醉眼迷离地在云稹肩膀上肆意地捶了几下,傻笑道:“大哥,这个嫂子我认了,干杯!”
云稹望着她的样子,伸手拿起杯子,觥筹交错之际,两人各自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再次相望已是凝噎无语。
“云少!”
崔昊见他们两人怔住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问道。
“没什么!咱们兄妹三人许久不见,她整天陪在你身边,这次与我说几句贴心话,问一下她有没有被你欺负。”云稹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胡乱地打起了圆场。
“哦!这样啊。”崔昊欣然坐在了云稹身旁,问道:“刚才你说是要我陪你做什么来着?”
不是崔昊提起,云稹早就因喝断片忘了提起,拍了拍脑袋,笑道:“九月九,重阳节快到了,天门曾受邀要去赴剑宗会,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凑个热闹。”
崔昊听着云稹昏天黑地的说辞,脸色忽然变了变,起身打开包袱,取出了一份银红色的精致帖子,放在云稹眼前。
这帖子乍眼望去几乎和云稹收到的一模一样,但是仔细观察起来,却也有些大同小异,总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蹊跷在内。
当云稹起身从书房拿出他收到的请柬时,比对之下,信的内容相同,但是署名不是同一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的书法,却整出两个人的署名,剑宗这次倒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也不知道答应他们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