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光景说过去也就过了,昏暗与光明交错在台阶上,让人不得不生出点寒意。
“我这是……怎么呢?”云稹终于不再像以前一样死寂般地昏睡不醒,慢慢已恢复了大半神志,但是仍有些虚脱困乏,口齿含糊略有不清地茫茫然说道。
怀忧门周围遍布着各式各样花哨兵器,使人不得不老远处就生出一种望而却步的想法。
森森寒气,莫名地洋溢在着周围,久久未曾消散。
崔昊听见云稹如同做梦般呓语,急忙翻身落在他的眼前,打量了好一会,道:“云少,你小子这是咋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问我,我问谁去?雪姬,她……”云稹看样子对自己的事情没有一点谱,不经意间瞥到躺在地上的雪姬,暗生不详预感,便质问崔昊道。
百口莫辩的崔昊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混蛋表弟,明明人家是为了救你才昏厥的,他却反过来若无其事地针对起自己,真是无语透顶。
接着,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通,云稹的脸色变得忽明忽暗,似乎在极力地分析并回想当初所发生的一切。
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云稹艰难地起步向前,对崔昊说道:“你将她扶起来吧!待我把真气传于她,看会不会有起色……”
崔昊闻言大惊,摆出一副阻拦地姿势,连连摇头道:“云少,你疯了不成!还是先瞧瞧你自己的状况,再想办法救她吧。我为她探过脉搏,只是真气亏损较多,暂时昏睡罢了,不碍事。”
面对着崔昊的真诚与阻挡,云稹变得有些无可奈何了起来,回眸于台阶之上的天行剑上,苦笑道:“都说你害天门不浅,可我云稹数次在走投无路之下,却都是你救我于危难中。该是信你还是怪你呢?”
只见云稹在台阶前乏力地盘膝而坐,双手将天行剑平举在胸前。倏地,他翻转剑锋在手上划破了一道长口子,鲜血徐徐蠕动而出。
天行剑就如同如饥似渴地瘾君子,没来由地遇见了这种稀罕之物,转眼间便将云稹的血液全部收入其中。
本是寒光四盛的天行剑却在云稹鲜血的激发下,隐隐现出红光,白里透红之状甚是妖异。
一时间,白气与红气相错,白气进了云稹体内,血红气没入天行剑周边。倒也说不出是云稹在牺牲自己饲养天行剑还是天行剑以寒气滋生云稹体内的不足正气。
有借有还,这是天道也是素养。
云稹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向天行剑借助恢复元气了,可笑的是两次都是为了救助女人。
不过红颜依旧在,却非故人天,眼前的女子已不是先前中毒微弱的楚晚晴,而是为救自己倾尽全力而毫无怨悔的雪姬。
愧疚心颇重的云稹,不得不在心里学着雪姬的口吻,埋怨道:“她可真是个傻女人!”
血光没,寒气生!
这是九渊心决最后的一篇所记载的东西
,就连云稹的师父裴松都未曾尝试过,他却已经亲身经历了两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感觉舒服。
“云少,你又借助天行剑修炼真气了?”崔昊起初还不明白云稹那时在做什么,不过后来见他脸色好转,忽地想起云稹谈起过祁连山的往事,便已明白了不少。
云稹点了点头,紧绷着苦瓜脸向雪姬走去,俯下身子抵住雪姬掌心,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道:“崔少,你也别站着了,快帮忙一起先将雪姬就过来再说。”
他口中虽然断断续续地说个不停,但是真气似有若无地从没有间歇过。
崔昊知道他什么意思,九渊心决乃是天下少有的至寒至阴真气,一般修行之人哪能受得了这般折腾,必须得依靠另一股至刚至阳的内功相互调和才行。
于是,不由分说地崔昊盘膝坐地,双掌抵住雪姬的后背,将体内的纯阳内功徐徐渡入。
饶是阴阳相继,但他依然能感觉出云稹体内那股惊人的内力,简直就如百川归海般翻腾不息,自己的纯阳密功在它面前几乎没有抵抗之力,须臾间就被击得溃不成军,随之自己心间也环绕起寒意。
一炷香的时间消失不见,雪姬缓缓地睁开她那双曾经充满阴冷寒意的眼神,迎面就是那个和她整天拌嘴不休的高傲男子,嘴唇颤颤地说道:“稹弟,不要!你好……些了吗?”
云稹闻言剑眉微耸,不禁皱起眉头,但并不见言语相告,又开始加紧了掌心的内力传输。汗珠已层层跌落,他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一阴一阳交错着涌入雪姬体内,不得不使她倍感舒服,脸色已开始红润了许多,且听云稹莫名其妙地说道:“崔少,现在可以撤出掌力了,咱们各自先减三成,免得误伤!”
雪姬这才知道她只顾了眼前那个英俊男子,倒把一直在身后同样卖力的崔昊忘了个干净,自觉有些对不起他,微微叹气,索性闭眼任由两股真气在心间撞击。
“雪姐,你莫要胡乱运气调息,且听我与你传天门九渊心法”云稹兴许是运功过度,真气微微有些差池,喘息了几口,说道:“走内关,过曲池,会合谷,分后溪,游少商,行神门而不入,散气于膻中、太冲、风池之间……”
雪姬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耳旁不断传来云稹的口述心决,她也是修炼之人,虽说所习的心法拙略但是自幼对奇经八脉也是熟知异常,便尝试着运了几个周天。
她按照云稹的口诀修习,大小绕了三个周天左右,寒意竟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