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药王山庄阁楼中,在金阳的映照下错综繁杂的梧桐树影全投在了墙面上,云稹起先并不怎么在意,百无聊赖地找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正如楚青山临走时所言毫无跟迹可寻。
辗转好几日已过去,云稹不由有些着急外界的事情。他萧索地徘徊在室内,仍不死心地来回敲打着每一个角落,就连阴暗的死角也不放过。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遥遥地斜挂在天际,慵懒地从窗户里透了过来洒在室内,形成了一副明暗相间的蓝图。
云稹无意中向地上乃至墙面上的斑点望去,虽然斜阳西落下的影子被地面和墙角折合成了奇怪的图形,可是如果悉心观察依然能知晓其中的端倪。
如果将地面上的影射凭空归元于墙面,正好是九九八十一个斑点。如果再细细考究一番,不难发觉每九个斑点混若天成,正好是一个小小的九宫格。一格相间,九九若连,好奇妙地设定啊!
云稹似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在夕阳余晖之下错综地踏着每个九宫格的交汇之处的斑点,身法极其诡异地游走于此间。可是每次走到关键之处好像错了步伐似的,大感别扭,当然也没能从中寻出其他的蛛丝马迹,懊恼万分的他乏力地坐在了地上,直觉告诉自己这些斑点一定和自己所寻之物有着无言可喻的关联。
“到底是哪里走错了呢?‘倒行逆施’的走法刚才也试过了,并没有可观的眉目。更令人奇怪的是,九九相连应该交点是八个才对,可是……怎么会有九个,问题兴许就出于此处。”云稹冥思苦想着其中的奥妙,抓耳挠腮地自言自语道。
算了!反正线索应该接近了点,还是起身先去找点野果充饥为好。注意笃定,当下拄着天行剑翻了起来,也不知刚才起身太过于猛了还是怎么,突然头脑眩晕紧接着眼前一黑,瞬间再也没了知觉,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十分,恰好这天是一个月的中旬,明月的光芒分外清澈,依稀夹杂着树荫透过窗户映在室内,恍如白昼。
云稹微微睁开困乏的双眼,缓缓地起身立在一旁,此刻他犹如大醉初醒,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室内很明亮,可毕竟也是明暗相间的错杂场面。
通常人在这种暗黑的环境下产生的第一感觉便是寻找光明,云稹也不会例外。
斑点在黑夜中显得分外显眼,云稹数了数小斑点的数目,仍然是八十一个没有变动。
也许是黑夜里给人的感觉总是宁静,那样就会更容易的发现不谐之处。
“不对!”云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手指一边晃动着一边怔怔地数道:“一、二……七,怎么比原则上还少了一个,比白天更少了两个。”
云稹情知这条线索的珍贵,反正是无迹可寻,只要有蛛丝马迹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可能是他步子走得太快,人又昏沉沉地撞在了顶梁柱上,“叮咛”地一声,不知自
己身上的什么东西被撞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地响声。
他蹲下身子,仔细的巡视了一番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很自然地从怀里摸了摸,苦笑道:原来是你这家伙啊!看来以后得给你找个好去处,我那怀里你已经呆的有点不安分咯!一边埋怨着将地面上的“苍龙啸月”拿起端详,一边傻笑的面容猛地凝住。
“我怎么这么笨呢!”云稹翻转着指尖的玉佩,恍然大悟地欢喜道,径直向那地面上的七个大白点望去。
天门代代相传的掌门信物乃是化外高士所赠,可在那咫尺大小的东西中蕴藏着的东西貌似无穷无尽。慧空大师也曾说过这东西要是追溯起渊源应该归根在他的祖师,况且他的祖师与巴山道人相交深厚,不然他怎会得知药王山庄之事。
云稹仔细地考究着地上的斑点,脸色却仍泛着愁容,喃喃地叹道:“妙哉!一分九宫,九九苍龙,若合七宿。能把九个九宫格相融在一起倒也不难,可是再将其交点绘制出北斗七星宿的走势,实属不易,更难能可贵的是布局者将此阵法毫无瑕疵地融入大地阴阳变化之中。”
北斗者,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也。它们随着季节和夜晚的变更时间,出现在天空不同的位置,现在观此图形正如天象显示,斗柄直向正北而去。
斗柄指北者,天下皆冬。
不过,地上的七颗锃亮斑点中收尾的倒是别具一格,其形状也与其他五颗不太一样。道教曾将北斗七星称作七元解厄星君,天枢、瑶光正是指贪狼星君和破军星君。
贪狼、破军其行相背而驰!
看来苦心经营此局者,想必道法高深,尤其在天文、地理方面定是异于常人,否则不会构造的如此巧妙。云稹伸手同时卡住天枢和瑶光,就像是擒拿住一条长蛇的头尾一般,因“天枢”留在墙上,而“瑶光”偏居于离他不算太远的地面,所以他轻轻地在墙上和地面各自的位置按了一下。
只听“咔嚓”声四起,想必该是触碰了此地暗格的机关,他自上次在大门口吃过大亏后仍心有余悸,便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双目注视着室内即将迎来的变动。
不出一会儿,四周的墙壁犹如活物般兀自游动了起来,阁楼的顶层兴许是因四根柱子的存在,并没见发生什么变化。等他们飞速急转消停后,前后左右的四壁已然颠倒,月光透过梧桐树的绰影全部集结成玉盘状,欣然显在云稹左侧的一角墙壁上,还有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