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思沉吟片刻,道:“那将这法阵说与师弟听的人,还能找到么?咱们不懂,得找个懂的来前来相助。”韩一鸣摇了摇头:“那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叫天花道人,灵山没了之后,他跟在我们后面,企图对我下手,后来因抢夺一条小蛟龙,被砸得烟消云散了。他死得其所,在背底里,他另有一个名字,叫米道人。他会将他的弟子拿来炼,怎么炼的,我也不知晓。我只知晓,被他炼过后,这弟子的修为就是他的了。那时他接近我,乃是他另有打算,不愿平波自我身得到什么好处,因此悄悄将这些告诉了我,要我防备。现下这人已没了。”何三思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真得从长计议了。不如今日晚间,我去问问师姐,平波有什么急着要找的,咱们先抢到手。咱们抢到的越多,平波得到的便越少。”
韩一鸣道:“这就要劳烦师兄了,只不过师兄也要多小心些,别被平波察觉。”何三思道:“我会小心,不让他知晓的。这得多亏我师姐的一叶知秋,不知她自何处弄到的,平波也不会要这个物件。我师姐会告诉他,没了这个,做不成平波想要做的事。想来平波自恃他的法阵厉害,不会在这些小处为难我师姐的。”韩一鸣道:“我想起之前我得知的一件事来,平波在法阵的阵眼里,供着一个石匣子,据说其中供着平波的怨怒。师兄请教杨师姐时,请问一下杨师姐可见过这个石匣?这个石匣里装的是什么?不瞒师兄说,我派内有一位灵力极高的同门,灵力之高,难以想象。对平波的很多事,也了如指掌,就这样了,还被平波打得险些没了性命,如今还在休养。我对于平波的过往,是慢慢知晓的,眼下看来,我还要多知晓些他的过往,知己知彼,咱们输的就会更少些。”何三思道:“师弟是灵山掌门,好歹是也一派之尊了,若去与同道打听打听,知晓得就更多了。”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是,只不过,别人之所说,有时也未必是真。再者,平波若真不想让人知晓的事,他就会尽力掩盖,这就要用别的方法知晓了。至于打听,我是一定会去打听的。我本想再等些日子的,现下已然等不了啦,师兄今日晚间能问一问杨师姐么?我这一去,就想一举数得的。”
二人计议已定,何三思走开,韩一鸣依旧坐在原地,看着那边苦练御剑术的青竹标,心里却暗自盘算。伤既已好,韩一鸣在此地就呆不住了。并且来到宁海派,为的也是知晓平波为何囚禁杨四妹。现下看到了宁海派,见到了杨四妹的居所,又窥探了平波秘室里的情状,越发呆不住了。呆在此间,是没什么结果的,平波花了那么多心思一举摧毁灵山,夺了如莘,必定会有后手。韩一鸣也借一叶知秋看过,如莘身上,并没有平波的符咒。平波似是养着如莘,迟早会有所作为,汪靖波的起死回生,想必就是平波拿来试手的结果。
想到这里,韩一鸣越发想知晓起死回生到底是什么法术了,还有何三思所说的回魂术。想到这里,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罗姑。罗姑本就是阴阳两界走行的人,这两个问题,罗姑必定能答得清楚。若是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罗姑!
这日晚间,何三思早早就进杨四妹的屋子去了。韩一鸣知晓他是借助一叶知秋与杨四妹私下说话去了,只在屋里等候。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夜晚。直到月亮过了中天,才听到那边门“吱”的响了一声,韩一鸣屋里点着松枝,特意的没关门,就是等他出来。果然片刻之后,何三思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师弟,这么晚还没歇息,是在等我吗?”韩一鸣道:“是,师兄请进。我现下伤好了,是呆不住的,想早早自师兄处得到消息,好知晓下一步该怎么做。”何三思走进屋来,在一边坐下,脸色沉郁,韩一鸣也不多问,只是等他开口。过得一阵,何三思道:“师弟,唉,不成,我想说话,却说不了。我能看到师姐所见,却不能开口。”韩一鸣微有些意外,但想到那个法阵何等厉害,平波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没有防范?便道:“师兄,那个法阵何等厉害,这些防备的招数,想来平波也想得很周全。若不是一叶知秋,只怕连杨师姐也不能透出消息来,因此这事就不要强求了。”
何三思叹道:“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不知晓平波有这样的厉害有这样的心机。师弟,那眼下咱们如何是好?”韩一鸣道:“师兄,那你就只有等了。不过,师兄可以等,而我却不能等。我须得要回去,我有了打算了。”何三思道:“我等?”韩一鸣道:“师兄就只能等,什么时候自杨师姐处得到消息了,就告诉我。我不求事事能够抢在平波之前。只要紧要关头,或是要紧物事,我先于平波下手,就足够了。”何三思若有所悟,想了片刻,道:“好。我师姐的一叶知秋,也不是日日能通的。这是她的护符,我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但我想,或许是一叶知秋分成了两半的缘故。那我便耐心探听师姐那边的消息。只不过,师弟,你一个人走,平波知晓了,又会来与你为难的,到时你一个人,要不这样,我还是跟你同去。救我师姐,我也该出份力,不是么?”
韩一鸣微微摇头:“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真不想让师兄去的,我也要先告诉师兄,我并不怕平波,我伤好之后,练成了灵盾,他的百刺穿心,再打不死我了。我从前便不怕他,如今更不怕他了。我不让师兄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