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看了他一眼,他眼睛转得甚快,可见心中算计多多。只不过这弟子如今对于灵山派,着实是不愿离去。韩一鸣对于那唤雨术学得极快,并不意外,灵山的掌门秘书之内所计载的,远远超过自己看到的。从前给大师伯翻书时,韩一鸣便知这本书虽是薄薄一本,但其中所有,却远远超乎所想。他早已想到灵山的诸般灵妙法术必有一个地方藏匿,这个藏匿之处再没有比掌门秘书更加稳妥之地了。只是当日不知如何开启法术记述,自己也没有学到。今日偶然动念,却真的翻开了记载灵山妙法的书页,那从此之后,当然要好好细看这其中的法术了。灵山的修行虽不以法术为主,韩一鸣却要好好参看一下法术了。
青竹标看了他片刻,道;“师父,你先前看的那本书是什么书?是法术书么?”这弟子着实机灵,他不过摸出来看了一看,他居然看在眼里了。韩一鸣道:“哦,那是灵山的掌门秘书,掌门才能看的。”青竹标眼睛一转:“什么叫掌门秘书,能给弟子长长眼么?”韩一鸣深知他是不信自己的,这弟子有些急于求成。韩一鸣从前对他极是不屑,只因这弟子与他大相径庭,有些看不顺眼。
但经历如许,对这弟子的看法也改观不少,真如沈若复所言,灵山如今还有什么好处可以图谋呢?青竹标这样的人,平波也是看不上眼的。因此他不会离开灵山,只要在灵山还有立足之地,能学到法术,他就可以立足世间。这就是青竹标的算盘,韩一鸣这时来看,看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他这算盘于灵山并无损害,他一旦学会了御剑术,会对灵山的更多法术细心学习,学得越多,他越不会离开灵山。
青竹标见他不动,又道:“师父,不要小气么,弟子学会法术,师父不也就能够少操些心了么?”韩一鸣微微一笑,道:“好,给你看一看。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你在上面能看到你的名字都算是你厉害了。既然叫做掌门秘书,这本书就只能灵山掌门看。”青竹标一听这样神奇的书,越发觉得玄妙了,也越发难以相信了,道:“师父,您老人家真是吊弟子的胃口,就请你老人家发下慈悲,给弟子看一看罢。”
他并不识字,看个什么劲儿呢?又能看到什么呢?韩一鸣也不说破,却忍不住一笑,伸手入怀里去,拿出掌门秘书来,递给青竹标。青竹标接在手中,细细看了看封皮,他果真不识字,看见“掌门秘书”四个字也不识得的。但仍旧装模作样翻了开来,韩一鸣看他翻开的秘书之上,不过廖若晨星的几个字,其实便是一面面白纸了。也不说破,只是微笑看着。
青竹标耐心的一页页翻过去,果然什么都不曾看到,心有不甘,道:“师父,你不是拿了另一本书来消遣弟子罢?”韩一鸣正想要说他,却忍住了,只道:“你就算我另拿了一本书来消遣你罢!”伸手将青竹标手中的掌门秘书拿了过来,收入怀中。青竹标立时道:“师父,你看,弟子随便说说,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他倒是转得快!韩一鸣道:“你今天这把火一烧,险些烧成山火。”青竹标道:“有师父在,还怕成山火么?师父,你将来把这身本事都教给我罢。我也想当掌门!”韩一鸣不料他说出当掌门这句话来,倒有些意外了,将他细看。青竹标道:“师父,你莫看我瘦弱,学了法术,我也会厉害起来,也可以当掌门的。”
韩一鸣听了这话,默默无语,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才上灵山之时,眼中一阵难受。却也想起了屠蓝龙时那个灵山同门。青竹标见他不言不语,却当他不信自己,自己说到当灵山掌门当然也是一时说顺了嘴,也知师父是灵山掌门,当了现任掌门说自己要当掌门是不是有点不妥?
他虽有些浑,但世事却是颇多经历,也看过了许多白眼,因而极是机灵。先是一笑,而后才道:“师父,你放心好啦!弟子还一点所谓的修为都没有,当掌门这种事,只是随口乱说的。我哪有师父这样厉害?”韩一鸣知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就不必这样说了。如果将来你的修为能当灵山掌门了,我将这掌门的位子让给你。”青竹标两眼放光:“师父,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又道:“师父又拿弟子打趣了。”
他眼中的光芒一闪,韩一鸣看得再清楚不过,这时看青竹标,当真是连他心中所想,都能看个再清楚不过。当下只是微微一笑:“我不拿你打趣,灵山掌门本来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将来你修为到了,担当得了这个掌门,这掌门之位,我让给你。你若没这个本事,这掌门也轮不到你手上。”
青竹标对着韩一鸣看了一看,道:“师父,我还没怎么见过你的厉害,有机会可否让徒弟也见识下师父的厉害?”韩一鸣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厉害的。不必见识。”青竹标道:“可我听师伯们说起来,师父却是极厉害的。师父,既然你收了我做徒弟,那么我就要跟着师父多学些本事。师父也不必自谦,我做徒弟的,一定要跟个有本事的师父。师伯们都说师父有本事,那师父一定是有本事的。师父要不,先教徒弟两招?”
说了半天,青竹标这才绕到主题上来。韩一鸣微微一笑:“你学会御剑术了么?”青竹标本来满心期待,一听这话,化为满脸的沮丧:“师父,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御剑术么?弟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