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标已急得跳了起来,眼看到嘴的吃食没了,自然是急的:“那是我要的!”韩一鸣道:“是你叫来吃的,可不是我要吃的,不过付账的人是我,那我可以不要这吃的。但我也不能为难店家不是,银钱我照付,不过吃的,我可就不要了。”青竹标急了:“师父,哪有付了银钱不要东西的,你这样大方,我这当弟子的可就倒霉了。”那伙计也是甚是机灵,并不走开,只是端了东西站在门前。青竹标道:“师父,我知你要问我什么,我实话告诉你还不行么?你先让我吃饱,之后我便一五一十告诉你。”韩一鸣看他着实是饿得不行了,道:“好,那你可要实话实说。”青竹标道:“我这条小命都在你手中,敢不说实话么?”
那伙计将吃的端进屋来,青竹标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想来是饿了几顿了,不过也不敢再叫些吃的上来,看了看韩一鸣道:“就这些罢,也算够了。”青竹标看了灵芯一眼,灵芯自始至终坐在屋内逗凌风云玩,对那青竹标一眼都不看。青竹标似是也有些怕她,看了一眼,道:“师父,我是个爽快人,你不就是想知晓我先前说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么?我这就告诉你。”韩一鸣也不出声,只是看着他,青竹标道:“说实话,我并不识得他。”
韩一鸣气不打一处来,不识得?咬了咬牙道:“你不识得?”青竹标道:“不识得。”韩一鸣咬牙道:“不是平波道人么?”青竹标道:“不是。”韩一鸣哪里相信,只是看着他,青竹标道:“平波道人那个老东西,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好。说起来,师父,我对你可是忠心不二的。任他怎么威逼利诱,我可是一个字也没说。”他说的话着实令人难以相信,韩一鸣将信将疑。只听沈若复在门外道:“你不是一个字都没说,你是没甚可言说的。”话音未落,沈若复已走进门来:“平波问你些什么,我大约也猜得到,你答不上来,全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
青竹标对韩一鸣还有那么一点点尊敬,见了沈若复可就完全没有了面对师长的尊敬。翻着眼睛看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沈若复道:“他问你你师父在何处,你是不知的。他再问你我们在何方,你也无从应答,更不用说问起我们师门之事了,你是一窍不通的。你知晓什么?大不了编几句谎言,骗骗平波罢了。以平波的厉害,岂是你能骗着的?他起初或许会信你,过后却绝不信你。”青竹标不言语了,韩一鸣知沈若复一语中的,也不说破,只道:“你只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厉害之人,到底是何人?”
青竹标道:“我果真不识得他,他只是指点我,让我来找你们。我也不知他如何得知你们在何方的,我顺着他的指点来找,果真没错的。只是我不如你们快,常常是赶到一处,你们已离开了。”韩一鸣看他此时颇有些气馁,知他说的是真话了,道:“果真不是平波么?”青竹标道:“这老杂毛我也没见上几面,他请我去,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他说的那些话,之后便将我关在一间屋内。”韩一鸣忍不住道:“这是你师伯,你可要好生尊敬。”青竹标颇为不快,“师伯”二字在喉内打了个滚,并未叫出来。沈若复道:“你想叫我也罢,不想叫我也随得你,我全然不在意。嗯,那指点你这个人说了些什么?”青竹标道:“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来找你们,我也就来了。”
沈若复道:“嗯,那还好,与我一屋,你去歇息罢。我与你师父有话要说。”青竹标满脸不快,想来他对这个师伯是十分不喜的,自己有什么小花招全然不能瞒过他的眼睛,因而不快。但看韩一鸣不出声了,知晓真得与这师伯一起住了,他也年轻,好端端地已长了自己一辈,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着实令人生气,不过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别扭着站起身来,沈若复指了屋子与他,他自去了。
沈若复关上门道:“平波到底还是没能用上这个无用的弟子。”韩一鸣道:“不知他将青竹标放回来,有何用意。”沈若复道:“管他什么用意,既来之则安之。青竹标于他而言,全然无用,既不知我灵山的过往,也没有什么修为法术,若是他真能说出点什么来,平波或许会多看他一两眼,偏偏他是你在山下收的弟子,说不出什么来。平波想要知晓的,他都一无所知。此一点定然令平波十分不快。我想平波掳到他之最初,必定是对他不错的,只不过,他对平波无用,平波看他实在无用,才不理会他的。平波门下大多为墙倒众人推的,平波已不礼遇他了,他们自然对他也没甚客气的。因此青竹标才这样狼狈。”
韩一鸣道:“他掳了青竹标,却全然无用,那为何我们上门去要,他不顺水推舟还给我们呢?”沈若复道:“这就要问平波了,不过我猜测,咱们要上门去,他必定十分不快,也极是难堪,并且他若是还我们弟子,岂不坐实了他强抢我们弟子的名呢?因此换了是我,我也绝不会放青竹标回来。师弟,我们不是还带着无名么?黄松涛要上门来,我们也不给呀,此乃人之常情。就不必再言说了。不过青竹标呢,你不要诃责于他了。他心神还未坚定,这个时节,你若是太过于苛责他,无异于给了平波可趁之机。那这名弟子可真就是平波的爪牙了。”韩一鸣道:“哪怕他为非作歹,我也要视而不见么?”沈若复道:“那又不必。他为非作歹,你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