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看他这样,心知他怕平波门人将自己牵涉进去,是往外摘自己。但却是感动不起来,只觉他有些做状,道:“不必你来替我做什么,过往我是不会忘记的。”平波门人都阴阳怪气地道:“看看,这送上门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倒贴还没人要的。”“叛师之人,有何面目再重见过去师门?”徐子谓面色越发尴尬,腮上肌肉扭动,想是用力咬牙所致。这些言语极是难听,韩一鸣见他难过,也有些不忍,这些言语着实难听,换了是自己,只怕早就听得满腔怒火,与他们动起手来了。偏生还有人道:“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真是丢人现眼。”韩一鸣虽不将徐子谓当成灵山的师兄了,但还是有些担心他会被这些言语激怒。
却见徐子谓虽是咬牙切齿,手中的剑柄紧紧捏住,但却只是怒视着他们,全然没有要自寻短见的样子,原来愤怒到了极点,是没人会去死的!徐子谓一言不发,半晌才道:“你等不必激我!我若是看不出你们这点伎俩来,也白活了百多年。我不是不能死,而是不能被你们激死!真被你等激死了,岂不中了你们的奸计?我活着才能保我师弟平安,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你们要冲我泼什么脏水,只管泼来便是。我全然不怕,也全不在意!”
说着手中宝剑一横,拦在韩一鸣面前,道:“来呀,都上来,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倚多为胜的本事。这不是你们的本事么?都使出来,看我可会怕你们一点半点。”他起先说话,还有些怒气,到了后来却是再平和不过,面上怒气消散,面孔也不再扭曲,但眼中却有灵光闪动起来。韩一鸣颇有些吃惊意外,这师兄也太能忍了。钱若华道:“按理来说,你已不是灵山弟子,管这门闲事做什么?还是速速离去的好。”韩一鸣看了徐子谓一眼,徐子谓道:“路有不平人人踩,我便是见不得你们这些人蛮横不讲理,我要助他,你们休想赶我离去。我是决意不会走开的。你们要对他下手,只管上来,过得了我这关,再去与他理论。”
他这几句话也说得简单,韩一鸣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却不言语。忽然听心中有个声音道:“他们向我动手,你便快走。”韩一鸣愣了一愣,向徐子谓看了一眼,这是他灵山师兄弟不让别人听到而言语的本事。徐子谓一眼都不看他,只是拦在前方,韩一鸣哪里是缩在别人身后之人,对他看了看,不将他的言语放在心上。
钱若华道:“好,好言相劝不听,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韩师弟,你要与此人为伍,那是你的事,不过我是要带你去见我师父的。这便走罢!”他最后一个字说完,平波门人都已召出他们背上的桃木剑来,对着二人,一时之间,桃木剑上灵光闪动,阵阵灵气蹿动,将二人堵在一边。
韩一鸣见徐子谓拦在前方,知平波门人一时之间扑不上来,伸手将胸前衣襟松开,将凌风云塞进怀内,用衣襟裹住他,再将腰带扎紧,防他在动手之时被平波门人伤到。看情形,徐子谓是不会抛下他独自而去了,他也做不到抛下徐子谓自己离去。便算他是个路人,也不能看着他因相助自己而死。韩一鸣手指一动,招出鸣渊宝剑来,一剑向前劈去。
他早已知晓,先动手便占先机。平波门人多,动手慢了,便要吃亏,先下手总是有好处的。他一动手,徐子谓便动手,徐子谓一动手,韩一鸣只觉眼前一亮,微微发红,似乎眼前蒙上了一层红雾,略有些讶异,便听徐子谓的声音在他心中道:“师弟,你带着一个小儿,不要与他们恋战,时刻长久了,总是吃亏,先离去罢,不必管我。”韩一鸣想要说:“不必如此,我不惯缩在人后。”但话到了口边,又觉刺耳,忍住了没说。只是手中鸣渊宝剑横劈竖砍,丝毫不让。一时之间,道道寒光自鸣渊宝剑上透出,如细针一般,四散开来,灵光到处,平波门人都闪躲开了去,不敢不避其锋锐,有的挥桃木剑来挡,也挡得灵光四溅。
平波门人也不是吃素的,手下也不软,都直扑上来,他们手中的桃木剑上的灵力,与鸣渊宝剑的灵力全然不似,鸣渊宝剑的灵力张扬外放,而他们桃木剑上的灵力,却是萦绕着剑锋,将桃木剑染出些锋利之气来。只是他们人数众多,桃木剑上的灵力慢慢浸染开来,韩一鸣已见徐子谓身上衣角被桃木剑的灵力割断,衣襟上划出破口。只是他们的灵力便一直不曾挨近自己身边来,正有些意外,忽然听有人道:“妈的,这姓徐的给他使了什么法术,怎么我打不中那小子。”韩一鸣骤然明白过来,眼前这红雾,是徐子谓给自己施了法术,为的是让他们打不中自己。
一时间看了徐子谓一眼,他还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要跟着自己了吗?忽然一股怒气直冲上来,手指握紧了鸣渊宝剑剑柄,剑身之上灵气一簇簇怒张,如影追风剑诀使得越来越快,片刻之后,满场都是鸣渊的灵气环绕,耀眼生光。将桃木剑的灵光都压了下去。韩一鸣见鸣渊宝剑的灵力势压全场,正想要如何才能脱身,忽然只觉手心一热,鸣渊宝剑剑身上灵光大盛,明亮的金光将全场都笼罩了,那灵光自剑锋之上逸出,一道明光直冲天际,两边生出双翅一般的两道光亮来,然后向下猛扑来!
钱若华何等机灵,早知不妙,大叫:“快走快走!”飞速御剑而去,他去得快,他同门跑得也不慢,眨眼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