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本来就是要激怒天花道人的,将他与平波比个高低,他心中定然不愿。何况韩一鸣是无数次看到他跟随在平波道人身边的。跟随身边,无非是因想得好处罢了,平波道人门派倒是兴旺的,因此他依附于平波,也是人之常情。天花道人果然有些气恼,道:“他一心想着要暗算你们,哪里如我一般有闲情逸致。我不过想着提高修为罢了,可却不想着要将你们灵山弄塌。嗯,你不要出声,看,那里有些动静。”天花道人边与他言语,还边对四周细看,韩一鸣就是要让他分心,道:“那你是看了许久了么?灵物也是会让你看到的么?”天花道人头也不回地道:“我倒不曾看许久,是只偶尔路过此地时,听说有些异样,我也察觉这里有些灵气,只是这灵气太过淡弱,因此不为人所知。看,那里不是有灵气么?”他不说倒罢了,他一说,韩一鸣才见那墨黑的草丛之中,有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只是极淡,若不是他提醒,自己几乎看不出来。手指捏紧了鸣渊宝剑,只要天花道人略有异动,自己就一剑砍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金蛟落在他手中。天花道人笑道:“这个结界还做得真妙,天下的结界就是这样,有的让人不易进入,却易于觉查。但有的却是让人不能觉查,反倒是很容易进去。只要破了这个结界,咱们就可以进去啦。”韩一鸣却是有些不敢动手,非是怕他反手伤害自己,实则是怕这一动手,暴露了自己的真正意图!这道人的心眼,不比平波道人少,不可先行惊动了他!淡淡地道:“哪有灵气,道长莫不是看花了眼罢?”他忽然称了一声“道长”,乃是不让天花道人惊动的意思,天花道人只当他是要与自己分好处了,献个口头个的殷勤罢了,道:“你若看不到,那便还须修炼了!”说着伸手去拿背上的长剑。韩一鸣见势不妙,手中鸣渊宝剑已对着他背影一剑劈去!鸣渊宝剑瞬间便光辉耀目,宝剑上发出的光晕,将周遭都照亮了!天花道人也是修行不弱,察觉背后有异,闪身避开,喝道:“你小子想干什么?”韩一鸣也不答话,天花道人道:“有好处你想独占么,你也太狠了!道爷没与你算眼睛的帐,你倒想暗算了我,独吞我的好处么?哼,天下焉有是理?”韩一鸣哪里理他,他要真闯入那个结界,灵心如何挡得住他?金蛟又如何?他要是看到了金蛟,定会下手将她弄到手,不知会炼成什么自己所需之物的。因此一剑剑向他劈去,他全然没有师父的轻灵翔动,招式精美,但自得到师父相助之后,鸣渊宝剑每一剑斩出去,都会有开山裂石之力,天花道人骂道:“小兔崽子,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看我先收了你,再说别的!”他动作也不慢,背上的长剑已拿在了手中,韩一鸣看他似要念咒,知不能让他念出声来,手下丝毫不慢,一剑剑砍过去,并且念起御剑诀来。一时天花道人面前都是剑光,不知有多少道剑光,缭绕在他身边。天花道人没料到他抢个先手竟是这样厉害,一时间左躲右闪,手忙脚乱。但韩一鸣是蓄势待发,哪里给他喘息的机会,剑光几乎是如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扫过去,天花道人左支右拙,他修为比韩一鸣高多了,虽说是慢了出手,倒也没吃什么亏,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疯了?咱们先拿了好处再打也不迟,这个时节,你与我大打出手,惊走了好处,于谁都没利不是?”韩一鸣依旧一语不发,天花道人应付了片刻,猛然道:“小子,你暗算道爷,是你要独吞灵物么?不要贪心!休要惊走灵物。”天花道人一心想着的,皆是将那灵物搞到手中,他确实恨韩一鸣。这小子看上去全然无害,于他来说,这小子的修为也不算什么,全然不是自己对手,若他不是诛魔弟子,天花道人兴许都不会看他一眼。可是就是这小子,让天花道人失了一只眼睛,这令天花道人极为痛恨。于天花道人来说,抓住这小子可以报仇雪恨。可是当灵物的灵气丝丝缕缕透出来后,他便全然改换了想法。这小子与灵物比起来,灵物更加稀罕,虽说失去了眼睛极是痛恨,但若是自身能够就此灵物来处得一、二分好处,岂不是强过自己这许多年的修行。再者,灵山已没了,没了灵山,那姓韩的小子岂不就成为了丧家之犬,不再有人撑腰了。自己随时都可以为难他。一只眼睛不是仇么?哼哼,得到了灵物之后,再报这仇不迟!犯不上为这小子来个因小失大。虽说一只眼睛已不是小事了,但面对或许可以得到手中的灵物,这只眼睛就微不足道了!韩一鸣一听他的意思,居然以为自己是要独吞好处,想要出口骂他,却又忍住了。他认为自己是想独吞好处,对自己反而是个好事。手上不停,却顺着他的话道:“这里有灵物么?我怎地不知!你别是说来骗我的罢!我现今可是谁也不信了!”天花道人被他抢了个先手,竟然被逼得手忙脚乱。但他一心要捞到好处,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我不过是不想惊走灵物罢了。你不要打了,咱们停下来,得了好处,过往一笔勾销,我不再记你的仇。只要你不妨碍我得到好处,咱们便算扯平了。”实则他心中想的是,现下不与你一般见识,等我拿到了灵物,看我如何收拾你!韩一鸣对他的诱劝之语充耳不闻,仿佛不曾听到一般。天花道人想了一想,猛然明白过来,他并非是要与自己争这个好处,他是要与自己过不去!一时之间,恼怒非常,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