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上,众多弟子,他识得的,便不多。这倒也不足为奇,灵山之上,众位师兄们多是见过,除却几个脾性相对的,别的弟子都不曾说过话,自然识不得。再者,韩一鸣年轻,多与年轻的师兄们来往,年长的师兄们,识得的不多。那位师兄走出来,对赵浩洋道:“五师叔,难不成弟子们说的不对么?”赵浩洋道:“是你说的,还是你们说的?我只听见你一人说的,如何认为是你们说的?你们又是哪些人?”那位师兄道:“师叔,非是弟子贪图性命,弟子也非贪生怕死之人,但神兽与灵兽相斗,咱们都是草芥,何不先行离去,之后再折转回来呢?”
赵浩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此时我们离了灵山,灵山必然碎裂,那咱们便再无回来之日了。”韩一鸣愣了一愣,忽然觉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住,向着一边摔了出去。随着他摔出去,身边的师兄师姐们也都站立不稳,摔的摔,倒的倒。只有赵浩洋与白樱,还安如泰山一般坐在椅上,还有就是丁五一动不动站在师祖手书的那幅字旁边。那幅字发出淡淡光芒,丁五便站在那光芒之中。
韩一鸣知晓是外面神灵开始争斗了,因他还未站起身来,已听到隆隆雷声,夹杂着霹雳的巨响,将人耳鼓刺得生疼,翠薇堂的门关上了,但窗户却纷纷开了,向外望去,早已望不到平日熟悉的景色了,窗外全是浓云及滚滚来去的雷电。片刻之后,有数道闪电自直刺进屋来,或击中木柱,或击中屋顶,阵阵灰尘、碎片都向下洒开,虽不知神兽在外面斗成了什么样,但从前青龙与已故白龙争斗是曾经见过的,已故白龙在众人前面已是睥睨众生,但在青龙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灵山的神兽,虽说看不出有什么神威,却与白龙、金龙激斗,逼退三龙,那这一战之激烈可见一斑。神兽灵兽皆有开天辟地之力,不知灵山此时成了何等模样!
站在翠薇堂内,并看不到神兽灵兽的踪影,韩一鸣心知师父说的对,此时此刻,不能离开,也不能轻动了。韩一鸣心知此一役后,灵山不再是从前的灵山,必定满目疮痍,但只要灵山还在,将来有的是让它恢复原貌、欣欣向荣的时机。也明白为何师父不让这许多弟子离开灵山,灵山要离开还不容易么,飞离此地便是。但离开之后,灵山不再是往日的灵山,他们也便回不来了。师父的意思,便是要守住翠薇堂的。至少这是灵山的一角!
正想间,忽然听到有声传来:“灵山掌门,我等前来拜会,请容我等进来!”韩一鸣愣了一愣,这个声音乃是陈如风的!他如何来了?他这样突如其来,着实令人有些想不明白。韩一鸣向师父与丁师兄看了一眼,丁师兄面上一如既往的宁静,但师父面上却有些沉郁。这声音说了一回,这边没有回应,过不多时,又说了一回。赵浩洋站起身来,道:“陈道兄,我灵山今日不便,不能请你进来,还请道兄速速回避,以免伤了性命。即便有天大的事,都待改日再行商议罢!”
只听陈如风的声音道:“是赵师弟么?赵师弟,请容许我等进来。我等前来,便是为灵山今日之事来的。请容许我等进来!”一时之间,韩一鸣看看师父,又看看丁师兄。赵浩洋与丁五神色微有诧异,却也是一闪既过。韩一鸣再看别的师兄,却是全然不曾听见的样子,连大师兄似乎都对此事一无所知。
赵浩洋默然片刻,那边又传来陈如风的话声:“丁掌门,赵师弟,我等乃是奉尊者之令前来。此间争斗不会伤及我等性命,还请师弟容许我们进来说话。”众人都愣了一愣,赵浩洋道:“诸位弟子,请起身立好,有客人来了。”一时堂内人人皆意外。当此时刻,还有客来?丁五道:“各位同门,陈如风掌门来了。想必还有别人也一同来了!”韩一鸣站起身来,只见师兄师姐们也都各自在两边站好,成夹道之势,只将翠薇堂内闪了一条夹道出来。赵浩洋默然片刻,道:“有请诸位道友。”他手一挥,碧水宝剑飞出来直插在地上,一道白光之后,一个人影凭空闪现出来。
韩一鸣早将鸣渊宝剑提在手中了,这个时节,青龙还派了这许多人同上灵山来,真是来者不善,不得不小心提防。他一直未曾将鸣渊宝剑收起,此时越发小心,提在手中,暗自戒备。那人影正是陈如风,他面色凝重,站了一站,道:“赵师弟,丁掌门,我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赵浩洋道:“师兄不必说了,我已知晓,来了多少位同道,就请他们都来到此间罢。”陈如风道:“好。”转身对着身后道:“各位同道,既都来了,便来此间说话罢,万事都说开来的好。”
他话音落了,一个个人凌空出现,静轩道人、明晰、元慧以及韩一鸣见过,却不识得的同道中人,都一一出现。这些面孔,多为屠龙路途之中见过,韩一鸣一时觉得呼吸凝重起来,青龙是非要得小乖不可了!不然不会让这许多同道中人都来灵山的!最后走出来的是平波道人,韩一鸣一时四处张望,不见天花道人,这两人似是形影不离,韩一鸣只见二人向来是一同出现的。但此时只有一人出现,不知另一人是否去坏灵山后路了?不得不防!
翠薇堂内本已站了不少人,此时再来了这些人,顿时便将翠薇堂塞得满满地,也怪了,片刻之后翠薇又宽松起来,不知是翠薇堂变大了,还是来人变小了,但显然是来多少人都不嫌多的。只是堂内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