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气得提脚要进去,却被陆敬新拖停了,将他拖到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先听沈师弟如何应对,如若应对不过了,咱们再进去。这时候进去了,你反倒会被他视为把柄,先听他要说些什么。”韩一鸣好容易忍下气来,又听屋内平波道人道:“我的弟子为妖人所害,你视若无睹倒也罢了,那鹤翔的死,不是妖人所为么?你也要视而不见,任他满门就这样被诛灭,你是否要护妖为患,前来贻害我们呢?”韩一鸣一听他这话,便怒不可遏。当日就不该救那方师兄,真是救人反而害己,给了这老道口实!捏紧了拳头,若是这老杂毛此刻在自己面前,绝不会让他如此嚣张跋扈!只听丁五道:“道长所说,是否是道听途说。我灵山弟子绝不会如此。至于恶事、丑事,我是一概不曾听到,如若真是有何恶事丑事,请道长说个明白,到底是哪里看到,自何人处听到,我自然一一追究,还道长一个公道,也还我灵山弟子一个清白。”只听沈若复的声音插进来道:“道长知道什么恶事丑事了?不必遮掩,权请说出来我也听听,我与师兄弟的一路所为,我自己尚不知晓,还要道长来说与我听,我当真是愚昧了,还请道长不吝赐教。”韩一鸣一听这话,便知平波道人不敢回答,这边三人一路所为若是自他口中说出来,定然是添油加醋,必定会为沈若复所逼问结果,这老道指不出一人始作蛹者来,他便是造谣生事。当着堂内许多人,这脸可就丢大了。
平波道人也不理沈若复问话,只对着丁五逼问道:“难不成与你们同行的那妖女,还会是什么好人?她害得我弟子方若愚险些命丧黄泉我便不说了,你灵山弟子也施了妙手,救得他一命回来,算是你灵山的功德。但那妖女,你们是定要交出来的,她害得我的弟子如此凄凉,又用的是妖术。我肯亲自出手惩戒她,已然是她的福气了。我手下也超生些,让她早些轮回,重新做人,不也有益于她么?”
堂内一片寂静,只听沈若复道:“掌门师兄,可否容我说几句话?”丁五道:“师弟,若有什么要紧话,你便说罢。若是不要紧,咱们过后再说。”平波道人插进来道:“你早先未得你掌门允可,已然说过话了,何必再说这话呢?这时候又来装模作样,是想欺瞒这里的长辈么?”沈若复道:“哪里,那时是辩个清白,因此多有得罪。累及名声,想来师长们也不会怪我。不过未经掌门师兄允可便说了这许多,着实是我没了礼数。先给各位师长赔个不是,请师长们宽囿。师兄的叮嘱我已然明了,回禀师兄,我要说的自然是要紧话,等不及过后再说了。”停了一停,又听得他道:“丁五先道:“诸位师长,可否让我这位师弟也说上几句话?”便听得堂内没有声息,过得片刻,丁五的声音道:“诸位师长都不介意,师弟请说。”
韩一鸣一听沈若复要出头,心中就是一松,这位师兄对上平波,那是平波自讨苦吃了。他牙尖齿利,平波道人绝讨不了好去。只听沈若复道:“道长,您可是亲眼见了方师兄的伤势?”堂内没有声息,想必是平波道人点了点头,沈若复道:“我可是亲眼见的,别的我便不说了,如今方师兄也好了,道长,想必方师兄已然可以下地了罢?”平波道人道:“嗯,若愚已下地了,但……”他一个“但”字还未说完,沈若复已截着他的话道:“真是方师兄的福气,他受的罪也够了。”
他将平波道人说到一半的话截住了,韩一鸣料着平波道人必然不快。果然听平波道人冷冷地道:“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丁掌门,你是怎样教导你门下弟子的?灵山的教养就是这样么?真教我开了眼界了!”沈若复的声音道:“道长何出此言?我言语之前已回禀过我派掌门了,师长们也准许我言语的呀!道长说起教养来,咱们灵山教养是很好的,可我确实做的不好。我掌门师兄虽说对我言传身教,怎奈我着实是顽石一块,教化不了,太过辜负师兄的厚望,还请师兄原谅,请道长海涵!这厢给道长赔个不是,道长就不要与我一般见识了、”他停了一停,韩一鸣不知他做了什么,可不听见平波道人出声了,相必是怕出声真就成了与沈若复一般见识了。沈若复定然是有所作为的。这恶道人,要堵住他的嘴,并不难,可是一定要得法,才能让他不再胡说乱讲。
只听屋内的沈若复又道:“道长可知方师兄是如何被咬的?”平波道人哼了一声道:“我已听弟子说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沈若复道:“先前道长说起教养来,我忽然想起一事来,方师兄之被咬,乃是因他抢一位老妇人的坐处所致。这个道长也知晓了么?”韩一鸣不禁暗笑,这时节,平波道人也不好说出“知晓”二字来,门下弟子抢一个老妇人的坐处,哪门哪派听到了都会十分鄙视。
半晌才听平波道人道:“可我却听说此乃是随你们同行的妖女所害呀!你可不要颠倒黑白。”沈若复的声音道:“哪里?随我们同行的也是修行之人,样貌十分年轻的。修行之人修为在身,都容颜不老的,只有修为散去,才会老罢,不过我也不曾见过,瞎说罢了,换了是我我也不愿自己鸡皮鹤发呀!若是抢个青年人的座处,倒也没什么。可方师兄抢的,乃是一个路过的老妇人想要歇息之处。贵派的师兄们很是令我意外呀。”罗姑一日便是一世之事,世所罕见,这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