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指,陆敬新便道:“咦,小师弟,你不指我看不到的,你一指我便看到了。这里面有一股异样的灵气,这到底是什么呢?”韩一鸣还未问出是什么灵气,便见那流淌不止的绿色中,一点红光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但只是闪了一闪,便不见了踪迹。他绝不认为是自己眼花,连忙对陆敬新道:“师兄,有一点红光透出来了!”陆敬新连忙问他:“是么?我不曾看见!在哪儿?”韩一鸣道:“嗯,一闪便没了。现下没有了!”
陆敬新道:“嗯,我们看不到呀!师弟,只有辛苦你了。你盯好了,若是再闪一次,你便即刻告诉我。”说罢,将那块玉牌塞在韩一鸣手中,走到沈若复身边去了。韩一鸣无暇去看他,两眼直直盯着那块玉牌,只见玉牌之中的浓绿开始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在玉牌之内滚来滚去,左冲右突。眼睁睁看着那团浓绿滚了一阵,一点艳红又现显出来。韩一鸣连忙道:“师兄,又有红光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是两个声音,不知何时,沈若复已自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他身后,弯了腰也对着那块玉牌细看。陆敬新本来躺在地上歇息,立时翻身起来道:“好,你拿稳了,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掉在地上!”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把那玉牌牢牢攥在了手心里。这块玉牌早就不烫手了,韩一鸣这才看见陆敬新已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不知他用了什么来画,那个圆圈闪着白光。陆敬新道:“小师弟,你将玉牌交给沈师弟拿着,你拿着鸣渊宝剑站在这里!”
他的手指指着那个圆圈的旁边,韩一鸣依言将玉牌交给沈若复,召出鸣渊宝剑来,握在手中,指在他指定之处。陆敬新又对沈若复道:“沈师弟,你也站到这里来,握着玉牌,要离地近些,不要偏出我画的圆来。要看仔细了,红光若是再闪一次,你便将手撒开,将玉牌扔在这个圆内!”沈若复定了定神道:“好,我知晓了。”陆敬新转身对韩一鸣道:“小师弟,你记好了,沈师弟一撒手,你把剑对准玉牌扔过去。心中要念如影追风剑的口诀。”韩一鸣点了点头,陆敬新看了扔在地上的那半只葫芦一眼,道:“这个,就交给我罢,她也会来寻这个的。”
韩一鸣手中拿着那半边葫芦时,只觉那半边葫芦冷得如同冰一般,心知也不是寻常的葫芦。便道:“好!”右手持着鸣渊宝剑,与沈若复一同,两眼盯着那块玉牌。片刻之后,那玉牌之内,一点红光闪烁。沈若复一瞥到红光,便撒开了手,那玉牌向地上落去,却不落地面,只在离地三寸左右之处停住了。韩一鸣一见红光,将鸣渊宝剑对着玉牌扔去,心中飞快滚过如影追风剑口诀。鸣渊宝剑带着流光,向着那块玉牌刺去。剑尖对准了玉牌,竖在了空中。三人还未喘一口气,一阵拖长的狼嘷声便响彻身边。
但这阵狼嘷并不长久,似乎只嘷得三、四声,便打住了。玉牌并未掉在地上,依旧如沈若复捧着一般,浮在空中,鸣渊宝剑就浮在那玉牌之上,只有剑尖一点,点着玉牌中央。陆敬新道:“嗯,这样的话,这块玉牌便不会溜走了。这块玉牌是那个女子用鲜血滋养的,她必然能唤回去。我猜这三下红光闪动,便是她唤这玉牌回去了。你用鸣渊宝剑压住,她没有千年道行,我看她怎能将玉牌自鸣渊宝剑之下拿出来?”
原来如此,韩一鸣与沈若复都点了点头。刚松了口气,已听一个女子声音冷冷地道:“你倒也有点见识!只不过,鼠窃狗偷,非有能为之辈为之!”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自林中走了出来。她一走出来,便道:“我唤它不回,就亲自来取它好了。”陆敬新道:“哦,你长这样大了,倒也够快。”那女子面上现出怒色来:“要你多管闲事!”忽然瞥见他手中的半边葫芦,道:“你一下偷我两样东西,好不要脸!”
沈若复道:“哈,明明是你先偷了我的宝剑,你倒反过来说我们不要脸了。你不是说鼠窃狗偷,非有能为之辈为之么?你为何要偷我的宝剑呢?你看上去也不似有能为之辈呀!”他可不似韩一鸣口拙,立时便反唇相讥。那女子道:“这有什么,它本来是只狗,不明事理,偷点东西无关大雅。可你们不同,你们偷东西,就有关大雅了!”她的口齿却也不迟钝,看来与女子斗口,男子输面要大些。沈若复虽不见得说不过她,但好男不跟女斗,临时改口道:“哈,我不与你斗嘴,我的宝剑呢?你还来就是!”那女子全然不理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对着玉牌与鸣渊宝剑看了片刻,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握鸣渊宝剑剑柄。
她一把向剑柄上握去,鸣渊宝剑无端端便短了几寸,握了个空。那女子连握几回,都握不着剑柄,鸣渊宝剑剑柄晃来晃去,就是不让她握着!那女子收回手去,忽然将手指伸入口中一咬,韩一鸣猛然想起她以血饲喂玉牌的事来,一个机灵,道:“不好!”那女子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手指一弹,冷笑道:“你也知道不好了么?”她指尖上的一点鲜血划过空中,眼看就要弹到玉牌之上,忽然一个人出现在玉牌之前,将手中的东西对着鲜血一迎,道:“这位姑娘,你现时看上去就是一位姑娘,我暂且称呼你一声姑娘。你的血还是不要如此浪费的好!”那女子的一滴鲜血弹在半个葫芦之内。却是陆敬新不知何时插了进来,将手中的葫芦对着那女子扬了一扬,将她指尖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