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死了,龙躯碎裂,龙角和龙鳞都残缺不全,但龙骨与龙皮也大有用处。韩一鸣远远看着各派分拿白龙的龙骨与龙皮,牙关紧咬。他不能走近去,他会破口大骂,会挥剑赶逐!好在灵山派没有人去拿,他心中略微好受些。若是灵山派有人去拿,他便立时便反出派去,永远离开灵山。
金蛟自始至终,都不见踪影!他们不是情深意重么?白龙死了,韩一鸣却再没见到她的踪影!各派等了几日,也再没等到青龙尊者或者它座下尊使的传讯。看来金蛟也是在劫难逃了!韩一鸣悄悄用心细看过,再也看不到分毫灵光,连白龙与金蛟后代那不能掩饰的灵光,都不再能看见了!金蛟,有着温柔情意的灵物,仿佛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难道她也……他们都离开了他,永远离开了他。白龙、金蛟,宛如一个美梦,结局却是那样凄凉!如今梦醒了,一切却没有恢复原样,他的师父、师叔几名师兄,还有各派识得不识得的师兄,都葬身在了这场梦里。
他有怀里,有一枚龙鳞,唯一一枚完整的龙鳞!晶莹润泽,虽说灵光已逝,但还是如同长在它的主人身上时一般晶莹剔透。韩一鸣将它密密藏在了怀内,这是白龙唯一一枚鳞片,无论如何,不会交给他们去瓜分!如今白龙灵光散去,他更不怕别人看出他身带龙鳞了!
站了一阵,身后有人道:“韩师弟!”却是明晰的声音,韩一鸣转回身来,明晰道:“韩师弟,我这就回去了,特来向师弟告辞!”韩一鸣看着明晰,也是一脸疲惫,叹了口气:“师兄一路顺风!”明晰顿了一顿:“韩师弟,卢师叔和陈师叔对我们这些小辈都极是关照,师弟和陈师叔与救过我一命,我十分感激。恳请师弟节哀。后会有期!”他言辞干脆,说毕,对着韩一鸣抱拳行礼。韩一鸣默默还了一礼,看着他转身离去。
明晰离去,赵浩洋也召集灵山弟子,要回灵山去了!韩一鸣捧着师父的旧衣,默默站在师兄们身后,忽然一个灰袍人过来,对赵浩洋行了一礼,说了几句。赵浩洋便道:“一鸣,你来!”韩一鸣走上前来,赵浩洋道:“一鸣,元慧掌门请你过去说话。我让你大师兄陪你同去!”转而道:“凌逸!”司马凌逸也走上前来,赵浩洋道:“凌逸,你小师弟去与元慧掌门相见,你陪他同去罢!我带了你师弟师妹们先回去!”
司马凌逸对韩一鸣看了看,道:“是。”赵浩洋道:“之后你们便直接回灵山来罢!我们便先去了!”他召出宝剑来,随着碧水宝剑,飞上天空。这边众人也都随着他飞入天空,道道白光划过长空,片刻之后没了踪影!
地上只剩了韩一鸣、司马凌逸与那尘溪山那名师兄。韩一鸣这几日颇觉心力憔悴,打不起精神来,虽见那名师兄有些眼熟,却不去细想,只是低了头默默不言,司马凌逸便道:“师弟,你见过这位师兄的,这是尘溪山的大师兄,刘师兄。晨星师兄,又劳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哪里当得起?你只让位师弟来便好了,怎地又自己亲自来?”
刘晨星道:“司马老弟,掌门亲自嘱咐,我自然是亲自来了。何况咱们如此相熟,你也不必客气,我也想亲自来给赵师叔辞行!”他声音沉润,韩一鸣终于想起这位刘师兄,便是从前元慧让他大礼来请自己时见过的师兄,见大师兄与他相谈甚欢,自己越发不必去插口说话,只是跟在大师兄身后。
走了片刻,韩一鸣已遥遥望见元慧站在一群灰衣弟子当中,强打起精神来,跟着刘晨星迎上前去。元慧远远便笑道:“司马师兄也来了,好生难得。”司马凌逸笑道:“掌门太客气了,还特意请大师兄去请韩师弟前来。我师叔不幸离世,韩师弟十分难过,这几日便不说什么话的,若是言语上有不到之处,还望掌门不要见怪才是。”
元慧微微一笑:“司马师兄太过客气了!嗯,刘师兄,请将司马师兄请去那边小憩,稍坐片刻,我与韩师弟说几句话便可!”司马凌逸微微一笑,转回身来对韩一鸣道:“师弟,你也振作些。”随了刘晨星去一边谈天说地,将韩一鸣留在元慧面前!元慧对着韩一鸣看了片刻,叹了口气:“师弟,你开怀些!”韩一鸣默默无语,半晌才道:“多谢师兄!”元慧道:“嗯,我这里也要回尘溪山了,请师弟前来,乃是有句话想要对师弟说。”韩一鸣看了他一眼,元慧道:“师弟,你我有些事,都不欲人知,也不好与别人说起,倘若师弟有空,我回去后便请师弟到我尘溪山来盘桓些时日,也好细细说一回,还望师弟不要怪我冒昧!”韩一鸣也叹了口气,元慧后来确实做到了守口如瓶,二人之间确实也有些令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是现下全然没有这种心思,只是道:“承蒙师、不,掌门关照,到时定然前来打扰。”
元慧叹了口气:“师弟,我不也是你的师兄么?你不必叫我掌门,还是叫我师兄好些!”韩一鸣只道:“是。”元慧看了看韩一鸣,忽然道:“我已嘱咐尘溪山弟子,绝不许去拿取白龙的龙骨与龙皮。”韩一鸣一怔,看着元慧。元慧叹了口气道:“我虽与他没什么来往,但他确实令我很是佩服!只是我只能约束本门的师兄师弟,别派,我便无能为力了。”
刹那间,韩一鸣眼中一酸,立时看向别方,片刻之后才转过头来。元慧道:“梵山派似乎也是空手而回。师弟,你若是见了明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