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逸道:“弟子认为,既然没有天边,那么,天边即是眼前,眼前即是天边,到了这里便与到天边无异。”黄静玄道:“你说的很对,只是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诸瞻部洲也多有修行者,虽说之前,是他们有些过错。但之后的杀人无数,却是诘利摩诃之过,诸瞻部洲的苦修者也曾数次相邀围剿诘利摩诃,却是收服不了他。他确实法力高强,领悟透彻,近乎神道,平平无奇的苦修者,哪是他的对手?无非白白丢了性命。每回相遇,都以修行这方死伤无数收场。因而诸瞻部洲也是谈其色变的。他下手极快,往往一击得手便走,这里刚有了对策,他已去得无踪了。终是不曾捉住他!”
司马凌逸道:“师叔,弟子并不惧怕,只是为师弟们着想。弟子曾听说诘利摩诃厉害非常,他的法术与咱们修道之人的法术极不相似,他所害的每一个人的怨气也都凝聚在他身上,因而他汲取别人灵力与活力之时,怨气四溢,伤死在他手上之人,魂灵都会痛苦到极点。铲除这种邪魔,确实是咱们修道之人义不容辞之事!弟子的想法是,师弟们既然不能与之相敌,要不要回山再请几位师尊来,就将此邪魔了账算了?”
黄静玄叹了口气:“哪有如此简单的事情,诘利摩诃的修为正邪相依,他本身已有修为,后来不知学了些什么异样法术,从此两般法力在他体力便相互冲突,此消彼长,若不能相互制衡,便是失控。或许他也察觉这一点了,因而才来吸取修道之人的灵力。”司马凌逸一楞:“师叔的意思是,诘利摩诃如今是异样法力强于他从前的修为了?”黄静玄道:“我只是这样猜想,毕竟前来吸取修道之人的灵力,比吸取凡人的活力,要难得多了。修道之人灵光一点,又是结界相护,他须得冒险前来。灵力极高之人,都收束灵力,韬光隐晦,他不一定能远远便分辨出来,因而来了,也是危险之极。但他既然冒险前来,便告之咱们,他是冲着咱们的灵力而来,非得之不可。咱们想要全身而退,不伤毫发,是不可能了!”
众人都沉默不语,韩一鸣轻轻抚mo背上的鸣渊宝剑,忽然眼角跳动了一下。伸手按住太阳穴揉了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来,向黄静玄看去。哪知片刻之后,眼角又跳动了一下,韩一鸣也觉有些累了,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来,霍然发现,并非是他的眼角跳动。而是他眼角扫到的一个地方,在轻轻颤动!
诘利摩诃!韩一鸣立时想到这四个字。闭了闭眼,摒住呼息,不动声色,悄悄对着那边细看。不知是白天的缘故,还是他他心里担忧的缘故,除去一块微微波动的石块,再也看不出什么来。韩一鸣心急起来,额头汗出,看不分明,哪里好惊动众人,更怕自己一喊,惊动了对方,他会立时发难。这边可是全无警戒,乱起来便要吃大亏。但他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越是心急,越是看不分明,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间手触到前胸一片坚硬之物,无相宝镜!
瞬间,韩一鸣福至心灵,是呀,还有无相宝镜。摸到无相宝镜,如同摸到了救命稻草,心里稍稍安定。四周一看,见众师兄都在听二师伯说话,平波道人与他门下弟子也坐在另一边,似也在讲说这诘利摩诃的来历。便悄悄向外挪了挪身子,见众人都十分专注,不曾关注自己这方,猫了腰,向旁边的树林里挪去。
他才挪动两步,一只手已落在他肩上,将他按住!韩一鸣惊出一身冷汗,回头一望,却是赵浩洋。赵浩洋正要说话,韩一鸣不敢出声,已伸出一只手指,向上指了指。赵浩洋见他神色焦急,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跃,便跃上空中。
韩一鸣一入空中,便伸手入怀,取出无相宝镜来。先闭目片刻,这才向镜中看去。只见宝镜中,那幽静的白莲在一泓碧水之上怒放,十分美丽。他盯着镜中细看,目光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便向下方滑去。诘利摩诃来无影去如风,又是有备而来,若是他突然发难,众人又看不见,必然会为他所害。
他越是忧急,越是看不分明。越是看不出所以然来,就越是心焦。赵浩洋在一旁道:“一鸣,不要如此焦燥,于事无补。这个地方我们设过结界,便是诘利摩诃要穿破这个结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只管静心细看!”他话语沉稳,一语点醒了韩一鸣,静下心来,闭上双眸。
片刻之后睁开眼来,只见镜中白莲花瓣轻轻颤动,慢慢张开来,直至露出金黄莲蕊,开到最盛。忽然莲花莲瓣收叠,还成一个花苞,沉入下面的一泓碧水之中。韩一鸣对着映着水波的镜面细看,却不见其中显出自己要看的东西来。
忽然想起昨晚女相的诘利摩诃将手插入自己胸口,难道因此无相宝镜真的损坏了么?韩一鸣大惊,手颤起来。将铜镜细细看了一回,并无缺损,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良久,铜镜之上都不显现任何,只是微微有水纹荡漾,看了一阵,方才平复下来的心境,禁不住又焦急起来。忽然镜中一亮,一束亮光自水波之中射出,虽在白天,却是雪白刺眼。这束光一自水波之中射出,韩一鸣手上便是一轻,无相宝镜自他掌心脱手而出,旋转起来,飘浮在空中。
韩一鸣大吃一惊,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向身边的赵浩洋看去。他头虽是转开了,两眼却转不开,依旧看着宝镜。无相宝镜似有极大的吸力,将他的目光牢牢吸附在镜面上。只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