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怎样听都觉得这个声音说不出来的熟识,但仔细回想却又不似自己识得的同道。
而后面说话这人的声音虽听不分明,可不知为何,一入耳他便觉得这人便是星辰。
后面说话这人道:“虽然你们都从我而来,你是最聪慧的,那你怎会不知我为何不开启你的灵力?”
韩一鸣心道:“这人到底是何人?果真是星辰么?”
正想间,却听星辰的声音道:“掌门,咱们要动身了。”
韩一鸣一下醒来,只见四周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土,星辰却站在了身边。
星辰的一身素衣在黑土的映衬下微微泛出白光。
韩一鸣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黑土。
说来也怪,此间的黑土虽黑,但他一掸去便不留痕迹,衣襟上一丝尘土也无。
星辰道:“掌门,我带掌门到焦土中心,将灵力全都交给掌门。一切就都看掌门了。”
韩一鸣瞬间凝住呼吸,他有为灵山寂灭的打算,但寂灭了也要赢。
他对朱雀一无所知,如何来赢?
想了一想,韩一鸣道:“我对朱雀一无所知,如何赢?”
星辰还未说话,韩一鸣又道:“为了灵山我并不怕寂灭,可我寂灭了须得要赢。赢了灵山才有活路。我并没有这个把握。”
星辰不言语了,韩一鸣道:“来此是为了灵山,对付朱雀也是为了灵山。何三思来此后可以只想他自身,我却不行。我没有必赢的把握。我只知朱雀执掌南方,别的一概不知,没有必胜的把握。你将你的灵力都给我也未必能赢。”
停了一停,韩一鸣道:“你的灵力较我高得多了,若是我将我的灵力给你,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星辰不言语,韩一鸣道:“若是你有赢的把握,我将我的灵力都给你。”
片刻之后,星辰道:“掌门若是将灵力都给我,我便试上一试。只是我也不能说必胜,只是不会输的狼狈。但掌门的风险就大了。”
韩一鸣看着他,心道:“风险,莫不是给了他灵力便不能收回?还是给了他我就要寂灭?”
星辰道:“掌门的灵力给了我,就有不能尽数收回之险,也有毁于朱雀之险。前者掌门将来的灵力要打个折扣,而后者,掌门有寂灭之险。”
一时间寂静之极。
说到寂灭,韩一鸣并未无所谓。生死永远是大事,他看着星辰,心中细想。
停了一停,星辰又道:“若是我将灵力给掌门,同样有不能尽数收回之险,掌门若是不能成功,我们都会寂灭于朱雀。”
韩一鸣道:“我想好了,我将灵力给你。来此地是你带我来,我对朱雀一无所知,我愿交付我的灵力给你,由你来打这一仗。你不是开启了我的武力么?于你可有防碍?我怎样将灵力给你?”
星辰看了他片刻道:“掌门,你不止是将灵力交与我,你是将你的性命交与了我。你可要想好了,灵力交与了我,一切便将由我掌控。”
韩一鸣忽觉他话中有话,细看他的神情也觉他十分欣喜,不由得有些犹豫,待他说完后,问道:“我若将灵力交与你,从此就由你驱策了么?”
星辰看着他道:“若是我将灵力交与掌门,我的灵力也从此就由掌门驱策。掌门若是不放心,那我将灵力交与掌门,由掌门来对付朱雀便好。”
韩一鸣从不怀疑星辰,但见了他先前的神情,心底多了一丝说不清的疑惑。
要他交出自己的灵力他并不犹豫,只要能于灵山有益,他愿意交出自己的灵力。
但交出灵力之后,自己会如何?会寂灭么?
韩一鸣真不怕寂灭,师尊们除灵骨外都寂灭了,即便是灵骨,除却灵力还在外,与寂灭差不了多少。
但他担心的是从此为人驱策,再无自由。
纵算驱策自己的人是星辰,他也觉不妥。不论星辰是不是为灵山打算,所作所为是否都是利于灵山,韩一鸣也不愿意自己为人驱策。
可若是星辰将他的灵力交与自己,韩一鸣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雀为神兽,镇守南坎,也是南方之神,挨近此间便觉如到了洪炉当中,如何对付这神兽,韩一鸣一无所知。
星辰能败青龙,也就有了打败朱雀的把握。那时是两人联手,加上小乖的灵力,但韩一鸣断定没有星辰他们绝不能赢。
但这一回没有小乖,顿时觉得二人合力也处在下风。
何三思跟随同来,韩一鸣却从未指望过他能出力,但这时他已逐那火球而去,不知对付朱雀时,他能否回来。
星辰淡淡地道:“掌门,何三思能否回来就要看我们能否赢这一仗了。”
韩一鸣不解,星辰道:“我们若是输了,他必定化为青烟,但我们若是赢了,他必定平安。”
他淡淡地道:“何三思现下的修为不高,乃是因他未归正位。他能否回归正官之位,就看下来我们与朱雀的对决。”
韩一鸣忍不住道:“他与灵山有何关联?”
星辰摇了摇头道:“他与灵山并无关联。他只是与灵山有缘。”
韩一鸣不解,星辰四周一望,笑道:“时刻快要到了,掌门速速决断。”
若是平时,韩一鸣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这时却也不是细问的时候,星辰两眼看着韩一鸣,道:“掌门,时机稍纵即逝。若是错过了就要等上许久,而何三思可等不到另一次时机到来。”
韩一鸣一咬牙,道:“我将我的灵力交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