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天沛不知如何回答,陈太后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乐王走向屋内。此时屋内弥漫着靡靡之味,陈太后看着床上白花花的两具躯体,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把二人泼醒?!”旁边的侍女赶忙端起热茶朝二人泼去。
“唔……”二人悠悠转醒。安妤娆在之前就料到自己要面对太后的震怒,所以她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她被泼醒时,她还没搞清楚身边的男人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黎王殿下,而是承恩公世子,是已更封号为荣惠长公主的皇帝的胞妹云芊静的准驸马。
如果这是个小宫女,陈太后立刻下令拖出去打死就是了。可偏偏这人竟然是安太师的嫡yòu_nǚ她发落不得!!!安太师有两个嫡子三个嫡女:嫡长女安妤娴由先帝做主许配给了先太子云天洛,也就是现在的洛王妃,嫡次女安妤妙许配给了临安侯嫡次子。最看重的嫡yòu_nǚ安妤娆是安太师四十岁才得一个女儿,全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诗书文采都由安太师亲自教养,为的是她腹有诗书气自华,不似普通门第的女子一般到年纪就嫁人,就算是日后嫁人也是为了入宫或者嫁给王爵做准备的。
安妤娆醒来后看清身边的人不是黎王殿下,而是承恩公世子陈文韬之后觉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就撅过去。但是安妤娆号称京城“第一才女”,自然计谋心智都不差,当下众目睽睽已无退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慌手慌脚的穿衣服的同时脑中不停的想着说辞。
安太师的夫人闻讯而来,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幺女出了这样的事,直接一口气晕了过去。安太师也是又急又气,一边让安夫人身边的侍女扶她到一边休息,一边恨不得立刻打死自家的孽女。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太后怒不可遏的看着直挺挺的跪在下方的两个人,将手中的龙头拐杖敲的梆梆响。
安妤娆内心复杂不已,她一边落泪一边痛恨夺去自己清白的陈世子,又恨南陵玫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还更痛恨侍书发现了不对却不进来阻止。甚至她连先前重金收买留意黎王殿下的偏殿在哪的小宫女都恨上了。
听到陈太后的问话,安妤娆哭的撕心裂肺。她将头磕的直响,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道:“太后,陛下,臣女不胜酒力,出来吹吹风醒醒酒,许是酒上了头,看见一间偏殿外并无人看守,想着这房间或许是空出来给大臣和家眷们休息更衣的地方,于是……臣女便让贴身侍女去找小宫女要醒酒汤……谁知……谁知,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额头红肿一片,又朝着皇帝和安太师的方向叩头道:“父亲,女儿不孝,作出有辱家门之事,无言面对安父亲和族人们,女儿只能一死……”说着便向旁边的柱子撞去。
“啊啊啊啊啊……”人群中发出尖叫,“快拦住她!!!”虽然闻言侍女们急忙挡住,但还是稍晚了一步,安妤娆虽说没有撞的头破血流,也擦破了额头的油皮昏了过去。
陈太后看她如此刚烈,而自家侄儿却一言不发的跪在那儿,心中大概也明白这事儿多半是自家侄儿主动做的,一时之间面容晦暗不明。无奈之下,陈太后只能叹了口气看了看皇帝,缓缓的说道:“安小姐的侍女服侍不周造成了这样大的误会本该乱棍打死,但今日是皇帝的万寿,不宜见血光之灾,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安小姐的侍女拖去慎刑司打三十大棍,好让她有个教训。”
陈太后心内叹了口气,只道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侄儿有缘无份:“安小姐和陈世子既然已经成了好事,皇帝,不如就好事成双吧!”
云天沣对于这件事也是很无奈,他根本就不想得罪安太师这个老顽固。听到太后的提议赶忙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陈文韬,今日你醉酒犯下大错,如今朕就将安小姐赐婚于你,承恩公,尔等不得对此婚事敷衍了当,必须郑重代之。重阳过后则一吉日你们可有异议?”
承恩公一家人听到后赶忙叩头道:“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必定郑重对待这门婚事。”作为补偿,安妤娆则被封为正三品贞淑县君,重阳过后嫁入承恩公府。
对于这个婚事,陈世子是无所谓的。安妤娆长的不差,再加上家世背景又好,而刚刚那样猫叫一般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娶个这样的女子总比娶云芊静那个母老虎强!这么一想,他喜滋滋的也就接受了。不过,究竟自己为了什么突然对安妤娆做这样的事,他也懒得深究,估计就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的话吧!
安太师一家见婚事已经敲定,女儿也得了个贞淑县君的封号,便带着乱糟糟的家人先行回府。
安太师府沁雪院
安太师和两个儿子都在沁雪院的正厅坐着,内室里是安夫人安柏氏,安太师长媳安周氏,次媳安全氏陪着。两个媳妇都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敢大声说话,只做着端茶送水的活儿。
“不!!!我不嫁,我打死都不嫁!”醒来后的安妤娆听到这个婚事,内心悔恨不已,死活哭闹着坚决不肯嫁给承恩公世子。她抱着安夫人大哭喊道:“娘,我不嫁。那个承恩公世子和乐王殿下是至交好友,勾栏瓦舍里的常客,这样的人女儿嫁了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啊!”
安柏氏自然是最疼自己这个小女儿,对于承恩公世子荒唐之举也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