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当下没人敢应,
锦娘笑眯眯的唱道:“五万两第一次,五万两第二次,”
“八万两!”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天砸下,大厅中所有声音嘎然而止。
锦娘也愣了几息:“八万两第一次,……”
“八万两第二次……”
“八万两第三次,成交!”
众人看向三楼,都想看究竟是谁这样一掷千金买下了这茶具,却只见那窗户边的落月纱轻轻飘动,看不见人影。
锦娘定了定神,高声说道:“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是失传已久王珣的《伯远帖》。”
南陵茉听到这里,内心震动不已,嘴唇都微微颤抖着。这《伯远帖》是镇国公府的密藏,是李云卿母亲的陪嫁,当年她要嫁给尚是平王的皇帝时,镇国公夫人曾经想把这《伯远帖》,《中秋帖》和《快雪时晴帖》三幅失传的字画给她做陪嫁,但是李云卿深知自己最小的兄长李云卶甚是喜欢这三幅字画,最后又从嫁妆单子中划掉全都给了他。后来她嫁出去的第二年秋天,镇国公家传来丧报,说是刚满二十岁的二公子李云卶战死疆场,连尸首都只找到了半副。下葬时李云卿亲手将这三幅字帖中的《伯远帖》作为陪葬,而《快雪时晴帖》则给了镇国公世子李云卲,自己则将《中秋帖》留作了纪念。但这件事只有李云卿和镇国公世子李云卲兄妹二人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当她听见拍卖的是《伯远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二哥的坟墓被盗了。但二哥已经过世八年了,如若是被盗早就应该流入市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消息。她紧张的盯着锦娘,仿佛要把她手中的物件看的烧出个洞来。
南陵萧盯着自己的妹妹,发现她的脸色特别难看,担心的问道:“茉儿,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咱们就回去吧?!”
“不,大哥,我不累,”南陵茉眼睛一直盯着《伯远帖》,缓缓说道,“大哥,我要这幅字画,我一定要这幅字画!不管多少钱我都要这幅字画!”
南陵萧第一次见自己的妹妹如此坚定的要一样东西,心下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多加反对。毕竟这《伯远帖》声名远播,远在《快雪时晴帖》和《中秋帖》之上。
镇国公府抄家时,负责抄家的将军就是现在的巡防营统领夏飞,他将《快雪时晴帖》上交给皇帝云天沣,云天沣欣喜若狂的直接赏了他巡防营统领的职位。南陵茉那时还是李云卿,身在地牢之中,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她知道一旦涉及抄家,皇帝就一定会得到《快雪时晴帖》。云天沣那么一个喜好风雅,沽名钓誉的人一旦得到这个,自然是欣喜若狂。
此刻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追回这《快雪时晴帖》和《中秋帖》,哪怕是将来重新埋入地下,也绝不能够留给那个人!
“《伯远帖》起拍价五万两,每次加价五千两。”锦娘的声音响起。
“八万两,”南陵茉说道,
“九万两,”,“十万两,”,“十二万两,”“十五万两,”南陵茉一次次的出价,《伯远帖》的价格快速的蹿到二十万两,
“二十五万两,”天字号的那个人死死的咬住竞价不放,让南陵茉很是火大,“二十八万两!”南陵茉再次报价,
“二十八万两第一次,”
“三十万两”,天字号楼上的那个人再次爆出价格,南陵茉听后简直恼羞成怒,当她再想竞价时,南陵萧一把拉住她,摇摇头说:“妹妹,不要在这竞价了,等成交之后我们另外找到此人,看看是否能拿下来吧!”
南陵茉只能艰难的点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就要到手的《伯远帖》就这样飞走了,气愤不已。
最后一件拍品成交后,南陵茉就和南陵萧找到华觞楼的掌柜贺叔,说是想知道那个竞价买走《伯远帖》的人的消息,看看是不是能私下交易,说完南陵萧还塞了一万两银子做好处费。
贺叔“勉为其难”的收下银子,让底下人去查清,说是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二位。南陵茉临走时,偷偷塞给贺叔一张纸条,要他查清楚是何人送来的拍品,委托华觞楼拍卖《伯远帖》,务必尽快找出此人。这拍卖会就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