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茉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恨的牙根痒痒,手指关节都捏白了,半晌:“禀太后,皇贵妃娘娘,仁安姿容丑陋,若摘下面具担心吓着太后和皇贵妃。”
“仁安啊,哀家记得你面上是有胎记的吧,难道这么多年未见,胎记还变大了?”
“回太后,是的,仁安的胎记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左半边脸已有大半是胎记,仁安未免冲撞太后和宫中贵人,故而戴面具。还请太后和皇贵妃见谅。”
“哦,不知仁安郡主这胎记有多大,不如摘下来给本宫和太后娘娘瞧瞧?”谢婉茹幸灾乐祸的说道,心想‘这仁安郡主如果真的相貌丑陋,皇上肯定就不会再要求她入宫了!’于是更加想看了。
“回皇贵妃娘娘,仁安已经说过了,仁安的相貌丑陋,胎记犹如蛛网一般骇人,仁安害怕冲撞了太后娘娘凤体,仁安真的不能摘下面具,还请娘娘见谅。”
“不就是个胎记嘛,能有多吓人。仁安郡主你何必推辞?难道是想抗旨吗?”谢婉茹忽然声色严厉的说道。谢婉茹内心是不信仁安郡主的胎记骇人的事的。毕竟仁安郡主的另外半张脸虽说不是艳冠六宫,却也是端庄大气,明眸皓齿。
“是谁抗旨不遵啊?!”一个男声响起,伴随着太监的通报,皇帝云天沣进入了寿康宫。众人又立刻给皇帝请安。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帝行礼道,“你们都起吧!”
“刚刚是谁要抗旨不遵啊?”云天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沣继续着刚刚的话问道。
“回皇上,臣妾看仁安郡主戴着面具觐见太后娘娘,不合规矩,便要求她摘下面具,可仁安郡主就是不愿意,百般推脱……”谢婉茹屈身回道。
“哦,仁安郡主,可有此事?”云天沣沉声问到。
南陵茉,不此时应该说是李云卿听到皇帝的声音,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云天沣,可理智又拼命的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于是浑身抖的更加厉害,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像是因为天威所致。
云天沣看出来她浑身发抖,以为她是吓的,于是软了声音,缓声说道:“仁安,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来,朕给你作主。”
南陵茉回过神,定了定神,低头又将此前的话说了一遍,皇帝说道:“倒也无碍,朕恕你无罪,你便摘下面具让母后看看。”
“是,仁安遵命。”南陵茉低头说道。于是伸手解开自己的面具,仰起头目光微垂的给太后,皇上和皇贵妃看自己的脸。
只见那左半张脸有三分之一处都是绛红色的蛛网胎记,一直从左边眉头蔓延到左边侧边脸颊,众人见了都倒吸一口冷气。半晌,太后看着盈盈泪光的南陵茉说道:“唉,仁安,真是难为你了,你以后便戴着面具吧!”
皇帝也缓过神来,说道:“对,仁安,你日后便戴着面具就好。”又看了一眼太后:“母后,朕前朝还有事,先回养居殿了。”太后点了点头,皇帝便离开了寿康宫。
太后剜了一眼谢婉茹,说道:“皇贵妃,后宫杂事繁多,你也先回去吧,哀家和仁安说说话。”
“是,臣妾告退。”谢婉茹听到这句话后,也只好起身告退。
“仁安啊,刚刚的事委屈你了。听说下个月初十你便要及笄了,哀家就赐你些礼物以贺你的生辰吧!”太后语毕,便有宫女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南陵茉一看,是一对风血石玉镯。“仁安多谢太后”南陵茉再次行礼道谢。
申正二刻,太后直言自己乏了,南陵茉便接机告退,戴着梅倩匆匆离宫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