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数火星飞舞间,某人只是懒洋洋地嘲讽了一声:“连空气中的大分子都不能屏蔽的力场,想要挡住入微之境的离火剑气?区区一个极端强化后的力场墙,你们还以为是两仪微尘阵了?”
话音一落,火光再起!
与此同时,第一时间查知咒文之池异变的奥术兄弟会高层们,从坐镇中枢室内的阿克勒姆,到镇守四方法师塔的四位高等导师,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
激活传送门,跑!
废话,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了外面的防御魔法,这样的危险对手,谁愿意正面对上?而对于这些摸着传奇门槛的大魔法师而言,只要脱离了险境,谁在外面没有三五个藏身之处,预备下东山再起的资源财富?
中枢室内的阿克勒姆,甚至不像他四个部下那样掏出预先准备的魔法卷轴,而是心念一动,就激活了身上预设的法术序列,从防御物理攻击的精金皮肤,到免疫绝大多数魔法伤害的能量免疫咒文,转眼间就上了一个全。
就在这位奥术兄弟会之主一步迈进传送门的当口,他老迈衰朽的身躯却是瞬间燃烧起来,一口通透如红宝石的锋利长剑,正插在他的胸口。
剑身转动,带去老人的最后一点生机,然而老人死亡前的目光,却显得无比平静。
剑锋那一头,有人恍然一笑:“怪不得这般慷慨赴死,原来是个已经预备好要转化巫妖的家伙!”
火剑再转,便有一道堂皇浩大的火气,沿着老人最后一点气机遥遥延烧过去。数百里外,一座深藏山底的密室内,一块宝石瞬间被烧熔,宝石里原本栩栩如生的老者虚影,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就燃成了一片虚无!
而在陆斯坎的中央地带,那座几乎成了千帆之城地标的主宰之塔,通体凝霜冻雪,全然化作死寂之地。
唯见点点火星破窗穿墙而出,重又在半空结成一剑。
剑身通明如晶玉,锋锐初开,映日生光,仿佛千魔万邪在前,也能一剑扫荡!
而在火剑飞去的那一刻,一个个冲出囚笼得解放的奴隶们,都听见了一个不怎么威严的声音:“陆斯坎和奥术兄弟会,今日起就在地图上除名。”
开锋之剑再度向北,前方已是那条号称“世界之脊”的极北山脉。
……
………
身为魔索布莱城地位最高的男性贵族,首席魔法师贡夫·班瑞不动声色地走过一片阴影,当他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座占地不多却装潢精美的会议室里。
魔索布莱城术士学院里所有接触到七环以上魔法的魔法师们,毕恭毕敬地迎接他们的领袖。
这些魔法师都供职于术士学院,对于一个掌握了魔网奥秘的男性而言,充满恶意竞争的术士学院,也好过回到自己的家族中。虽然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可以增强家族的力量,但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家族中掌权的女性并不介意将自己强大的儿子或兄弟,送上蛛后的祭坛作为献祭。
毕竟,每一个卓尔男子从懂事的时候起,就要在母亲或者姐姐的皮鞭下讨生活。这种皮开肉绽的童年,塑造出了卓尔男子普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是蜘蛛神后众多疯狂构想里最成功的一个。
也只有这种群体式的受虐狂,近乎本能的精神依赖,卓尔精灵才能够形成一个完完全全以“主奴模式”构建起来的诡异社会。
比如主母与名叫“侍父”的奴隶。
比如祭司与名叫“法师”的奴隶。
比如施法者与名叫“战士”的奴隶。
比如贵族与名义上称作“平民”的奴隶。
以及所有主奴关系中最神圣也最基础的一条:女性与她们的男奴。
就算是魔索布莱城的首席法师,也不过是男奴中稍微高级些的那一个。
“魔索布莱城最高级的男奴”贡夫·班瑞依然保持着班瑞家长子优雅的风度,向与会的法师们一点头:“为了魔索布莱城的光荣,我们在此聚会,联合我们的力量,监测周围所有敌人的动向。”
几个专精预言魔法的卓尔法师站起身,环绕着魔索布莱城最强大的预言法师贡夫·班瑞,开始呼应魔网,用无形的魔力之眼监测着世界之脊山脉下的这一片幽暗地域。
稍过了片刻,贡夫向着他那位寿数绵长的母亲传达了一条讯息:“我的主母,似乎有强大的力量正向我们袭来,那应该是前来支援伊尔明斯特的地表势力。”
对此,班瑞主母显得无所畏惧:“在幽暗地域,蛛后主宰一切,没有伪神和凡人可以违逆罗丝的意志!”
贡夫对他母亲的话毫不意外,平静回答道:“蛛后万岁。”
他的部下们稍稍诧异地盯着他们的领袖。在这次联合施法中,他们通过魔网截取的那个信息虽然含混不明,但却明白无误地带给了他们一种危机临头的恐慌感。
然而贡夫只是挥了挥手,让这些部下们散开:“去稳定学院的秩序,强化学院的防御,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做。”
话音未落,这座地底都市的上空,鸣动如雷。
生活在幽暗地域的智慧种族,大部分从不知“天空”为何物,他们仰起头来,能看见的也不过是岩洞顶上的石钟乳,顶多再算上那些闪着微光的矿脉。
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但是今天似乎会稍稍有些变化。
千里之遥的深水城黑杖塔顶,下元太一君背着双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