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臣……”谷书嫣吓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只看见他手指上满是鲜血,而还有血珠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滑下,落在满地的玻璃碴上。
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但却从未见他如此控制不住情绪过,哪怕是他的父母双双惨死,公司又险些破产的时候,他依旧是那样的沉稳,好像天塌下来他也不怕的样子。
而现在他居然用手将茶几给一拳打碎了,这让她十分的吃惊。
“你的手没事吧。”她忙上前去,将他的手捧过来细细的看,却见不过是割破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这才微微的放心了。
她长长了吁了口气,只赶紧去找医疗箱给替他先包扎一下,然而她刚走没几步,便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易阑臣的声音。
“你先回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醉意了,或许是喝下去的那些酒被他吐出去了大半,人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你都受伤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行。”说话间谷书嫣已经慌乱的将医疗箱抱了过来,拿着酒精便要给他消毒。
易阑臣却猛地将她的手甩开,声音中已经满是不耐烦了,“回去。”
谷书嫣的手僵在了原地,良久才挤出一抹苦笑来,“是因为陆繁遥吧,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是家世比我好?还是长得比我漂亮?”
易阑臣依旧在看着那枚钥匙,漆黑的瞳仁里满是复杂的情愫,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这让她美艳的脸上满是妒意,接着道:“你生意上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我陪着你去应酬,陪着你没日没夜的满世界飞,那时候她在哪里?”
易阑臣漆黑的眼珠终于看向了她,冷笑道:“是你自愿你,谁也没有逼你。”
他的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将她所有的自尊和自傲都砍去了,她以为为他做了一切,至少他有一天会感动,会明白她的好,但现在却换来了他这样薄凉的一句话。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随即他惨白的脸上,印着一道巴掌印。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颊,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麻木的手,满脸的懊悔,只拽着他的袖子,任由他手指上的血,沾染到她昂贵的外套上。
“阑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卑微的乞求着,只恨不得时光倒流,便是她砍去双手,也不会打下去那巴掌,
易阑臣却并没有生气,甚至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打够了吗?打完了就赶紧走。”
谷书嫣看着他冷漠至极的双眼,木讷的站了起来,穿着拖鞋的脚踩在满地的玻璃碴上,看起来竟有些触目惊心。
“好,我走。”她竟然慢慢的笑了起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猫儿,“我迟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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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初冬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外面伴随着呜咽的风声,偶尔有雪花打在窗户上,即便是极细微的声音,似乎都能吵到他睡觉一样。
天微微的亮了一些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有些无聊的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又偶然看见了被他丢在桌子上的那张奖状。
他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的雪花。
而就在这时,他看见楼下花坛的旁边坐着一个人已经满身满头的雪花了,跟雕塑一样。
就在他看见那偶尔漏出来的衣服的时候,顿时一下子惊呆了,只赶紧往外面跑,脚下趿拉着的拖鞋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管不顾的只往外面冲。
等他跑到了楼下,已经是满头的大汗,而却见陆繁遥正呆呆的坐在花坛上,用两只胳膊支撑着下巴,一张小脸早已冻得雪白。
他伸手扒拉着她身上的雪花,急道:“你怎么样了?”
却见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蜷缩着,如同一个木偶一样,似乎连呼吸也若有似无一样。
过了良久,陆繁遥漆黑的眼珠才微微的转了转,随后嘴角一咧,似乎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但只能觉得自己的连个耳朵被扯得生疼。
“早。”陆繁遥说道,“没赖床啊。。”
他想也没想,只将她拽了起来,而她坐了太久的脚和腿已经麻木了,只微微的一站,便猛地我那个前面栽去。
梁初冬猛地抱住了她,往楼里走。
他走的很快,陆繁遥只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在哪里了。
凌晨的时候她从易阑臣那里回来,兜里一块钱也没有了,天上又飘着雪,她也不觉得冷,只胡乱的走着。
然而她越走越觉得熟悉,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来了梁初冬的家里。
可她并不知道楼下的密码,只能等着,似乎有了依靠一样,直到天色微微的发亮了,她却没有等到一个人出来。
很快陆繁遥便被他抱到了屋里,慢慢的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的回暖了。
“你究竟在外面多久了?”梁初冬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却见屋内一暖,她外套上的雪都化,衣服也都湿透了。
他忙伸手帮她将外套脱下来,然后从屋子里抱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围在她的身上。
陆繁遥见他忙东忙西的跟陀螺一样,不由得眼眶微红,只淡淡的开口,“梁初冬,家里你有没有吃的?”
他听她这样的说,便往厨房里走去,却见昨晚保姆给他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