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昌至死都不明白,他也早被盯上了。他觉得这是让张集消失的最佳时候,斗笠人也觉得这是让他消失的最佳时候。
多年来死在姚继昌剑下的士子们,可以瞑目了。
斗笠人看准姚继昌出城时机,收走了诸多最新情报后,接着跟在后面一并出了城。
雨渐渐住了下来,时分已经靠近薄暮。
童贯才吃过炙肉,盥洗过后,走进房内宽衣解带。床上躺着一个小妇人,二十四五岁,正是房中事上逞凶斗狠的年纪。
这是童贯第一次吃别人赠送的少小妇人,以往都是吃处子。处子香软如糯米,紧致有感,吃一口儿,会想着别的口儿。收用过后,童大人便觉得败兴了,这红一落,他立马便鸣锣收兵。或者,喜爱的纯粹是份儿官感享受。
对女人的挑选上,童大人爱处子这一口儿,王黼王大人爱少妇这一口儿。民间有言,“童十四,王二五”,说得也正是此话。
小妇人早就脱个精光,赤条条地裸露着白玉。
童贯衣服掉落之时,正见小妇人张了脚,皆皆尽收眼前。唐人张旭《桃花溪》有言:“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一时兴起,一种前所无有的眼前景色,赏诱着来人的探路。探上前来,劈开小山,便以骏马俯冲姿态,于小路上入入出出起来。好骏马,蹄铁声儿“哒哒”,幽深曲折,一任纵横,老杜《戏为六绝句》亦有诗言夸赞曰:“龙文虎脊皆君驭,历块过都见尔曹。”
正在兴头上,门外人来报:“相公,姚三儿死了,小姚也死了。”
童贯勒马停在路上,吁吁问道:“哪个小姚,说清楚点儿!”
来人道:“姚继昌公子。”
童贯又挺了一挺,啐了一声道:“尔母!”
小妇人吃他猛一撞,心肝儿乱颤,道了声:“哎呀!”
来人没听得甚清,问道:“相公甚吩咐?”
童贯没好气地道:“等着!”说着又收回马来,拾起妇人脚,如掀开茶盖一样,将其掀翻。两座山峰瞬间倒转,冰清玉露,自是人间仰望天上仙景。
一拍茶盖,茶盖便躬身后退。那妇人后颈白亮如月光,搽粉使其皎洁得能照出人影来。童贯心道,一连死了两名总事,书生小分队的情报算是彻底完了。小姚死了,老王脸上肯定挂不住,打狗也得看主人,谁敢这么不长眼杀了他来?
童贯正在这里咨嗟,茶盖已经忍不住晃动腰身。
“入娘的,尔这小骚胚,可怪贱来!”说罢,便松了马缰,狠狠提动,拍马而上。这一撞更加力大势猛,茶盖险些被撞翻在地。便拢了其双臂,纵马驰骋,声音清亮如踏歌,正如刘禹锡《竹枝词》有言:“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山峰妩媚,山歌嘹亮。
童贯忽道:“爹爹大不大?”
来人听成“这次打不打”,便问道:“相公说打谁?”
童贯不再多言,今天这笨人怎么如此可恶,待会出去定打他几下。
小妇人倒不作声。
童贯便连拍两下,发出“啪啪”之声。掌印清晰可见,血红色辣辣升起。
“再不与我说,爹爹便给你好打,打死你为止!”
说着举手又是一拍打。
妇人只觉屁股被打得生疼,小声压抑道:“好大!爹爹好大!”
信马由缰,翻越栅栏,冲上九霄。
童贯起身着了衣裳,开门就见来人往后退了几步,面色通红,气道:“今天怎么如此笨,嗯,耳朵都不好使了麽?”说着便揪起了来人耳朵,以父亲般的威严看着他。
来人赶忙讨饶,道:“相公恕罪,小的今天着凉了,有些风寒。”说着故意耸了耸鼻子,吸着鼻涕。
童贯松了手,问道:“小姚是怎生死的?”
来人道:“脖子后面一个大窟窿,被剑捅死的。”
“姚三儿呢?”
“一枚柳叶插进眉心,舂死的。”
童贯皱了皱眉头,又问道:“皇家剑院有什么动静消息?”
来人道:“暂时还没有听说。”
童贯心道,柳叶插进眉心,这种死法也是奇特,杀手肯定是修行者。可皇家剑院那里没消息,实在是还不好判定。他一摆手,让那人下去了。
连忙吩咐轿子,坐了轿往王府中来。王黼正在堂上吃饭后茶,细细品着这春雨后景,就听阍人来报,童大人来了,连忙有情,让到堂上来吃茶。
童贯道:“老王啊,小姚被人杀死了。”
王黼一听,止住了手中端上来的茶碗,停在半空,童贯以为老王正在伤心,才想安慰一番,却见王黼放下手中茶碗,问道:“文书记录呢?”
童贯道:“都消失了。”
王黼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道:“自入春来已经好几个了!”
童贯应道:“是这样。背后人对我们的事情好像很了解,而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王黼握了握拳头,他那剑骨很茁壮,发出“科科”声响。
这是公然做对,公然叫阵,敢和辅政大臣叫板就是和皇帝叫板,这人还想不想活?
童贯问道:“会不会是寇老西那一府?”
王黼道:“老狐狸和小狐狸做事没那么冲,不敢和咱们正面对着。”
童贯道:“那可真不好想。总有几个和咱们做对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