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蓝!”
俞思蓝躺在床上,忽然听到戚修远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那么的想念。
她急忙穿鞋下床,开门想要出去,却被站在门外的保镖伸手拦住。
“让开!”
俞思蓝看着那人冷声道。
保镖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他这行为彻底惹怒了俞思蓝,她生气的怒吼,“你到底让不让?”
“小姐,没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出去。”保镖冷漠回答。
刚才顾澜的离开,再加上此时保镖的阻拦,俞思蓝更加坚信戚修远就在外面,不然顾澜又怎么会突然限制她的行动。
想到戚修远刚才那一声呼唤,俞思蓝心中酸涩。
戚修远正在外面等她,顾澜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他,她必须要去见他!
冷眼的看着那保镖,她没说话,直接用力地去扒开男人强壮的手臂,可却无论如何都扒不开,保镖一如开始的站立,连表情都没变。
楼下。
冷冽的大雨从刚才就一直倾盆而下,拍打在泥土中,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激烈的如同贝多芬的协奏曲,呼呼大作的狂风,更是这协奏曲最狂野的伴奏。
萧瑟的庄园,黑压压的天空,让这个地方像是地狱,刺骨的寒冷裹着恐惧,让人止不住的战栗。
庄园的大厅门口,在一群黑色男人包围中间,躺着一个年轻的青年,男人整洁的西装已经被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血和泥水污染,形成红色的污渍。
又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淡去,只不过,刚被冲淡的红,在下一刻黑衣人的拳打脚踢之下,再次被伤口处渗出的血添上更浓的红。
戚修远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了,铁棍,小刀,每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疼到他意识模糊,可嘴里仍然不停地小声嗫嚅:“俞思蓝,思蓝……”
不知道是谁忽然朝着他的腹部来了一脚,意识涣散的戚修远下一声呼唤还没能出口就变成了条件反射的闷哼。
“停!”
顾澜从大厅里一步一步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奄奄一息如同一只死狗的戚修远,嗤笑道:“戚修远,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躺在地上不动了?抢走我的念念,你还敢找来,胆子真是大。”
他冷哼,轻蔑的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是因为你的自大。”
又一脚。
“这一脚,是为你的愚蠢!”
顾澜面色阴冷,重重地踹了他第三脚,直接将他踹出三米远。
他提高了音量,厉声:“这一脚是为你还敢奢望我的念念!”
戚修远的左肩上和两只腿上都被打到骨折,在地上滑出三米,就留下了三米的血痕,在雨水的冲刷下,却又很快消失,只是那腥甜的铁锈味儿却蔓延在四周。
戚修远的意识已经模糊到一片混沌的状态了,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顾澜,看到他身后跑过来一个人,是俞思蓝。
她扒开了顾澜,跑到他身边,捧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吓得哭的稀里哗拉:“修远,修远,你怎么样了?我来了,你别吓我啊。”
戚修远看着她,血水从额前落到眼睛里,浑身疼得要死,可他却笑了。
他缓慢的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温柔地笑:“思蓝……你来了……真好。”
俞思蓝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心疼到极点,连痛哭都变得没了声音,在雨中紧紧地抱着他,哭喊:“戚修远,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再也不想见你了吗?你干嘛还要过来!”
“傻子,说什么傻话。”戚修远躺在她的怀里,气息那么微弱,连说话声音都变得低哑:“要是我不来,你哭了怎么办?”
闻言,俞思蓝哭得更加厉害,似乎想把一辈子的泪水都哭光。可一旁站着的顾澜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意,他面容凌冽,紧紧盯着那两人,似乎像把戚修远千刀万剐。
没拦住俞思蓝的保镖走到顾澜跟前,被他周身的气压给吓得颤栗,他低头,谦卑:“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顾澜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盯着前方,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
保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继而快速低头,终于是明白了顾澜生气的原因。
“来人!把小姐带回来,看好她!”
终于,顾澜冷声厉语,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男人冲到雨中把俞思蓝给戚修远分开。
俞思蓝紧紧抓着戚修远的手,在雨中大声哭泣:“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着,戚修远脑子混混沌沌的,只知道去触碰那人的手,不放开。
这一切在顾澜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讽刺极了!
俞思蓝到底还是被黑衣人带到了顾澜身旁,她哭得声嘶力竭,眼睛里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顾澜要替她擦眼泪时,却被她一把打开。
她愤恨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折磨别人?你一定要这么心狠手辣?你为什么要伤害他!我恨你!”
“你说什么?”顾澜不敢置信的看着俞思蓝,问。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俞思蓝扯着嗓子大喊,刚刚几乎被掐断的喉咙,此时更是喘口气都觉得疼痛到极点。
她的眼神绝望,恨意浓烈。
顾澜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随即,却笑了:“恨我是吗?好,那我就让你恨到底。”
他冲雨中大声吼道:“把人给我拖回来。”又看向俞思蓝:“我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