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通过门板一下一下地传递到俞思蓝的后背上,她脑中的每根神经都在紧绷。
外面的人可能见她没动静,又敲了敲:“念念,是我,你睡了吗?”
“啊……没,没有。”俞思蓝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地说:“等一下,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心道:俞思蓝你怕个鬼啊,他又不能吃了你。
她在心里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之后,才打开了门,甜甜地冲他笑着:“哥哥。”
顾澜被她的称呼叫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喜上眉梢,那外温柔:“念念,今天怎么这么乖?”
“因为,因为……”顾澜定定地看着她,她心虚地避开跟他视线接触,小声道:“因为念念今天惹哥哥生气了,所以想赔罪。”
“哦?”顾澜挑眉,想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她话的真假。
俞思蓝用力地点头:“当然!”
顾澜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是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跟她说:“我明天要去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回不来,我会把迟青留下来保护你,你看好吗?”
闻言,俞思蓝心中暗喜。
她正想要单独找个时间问问迟青一些事情,顾澜简直是在给她制造机会。
可恰恰这样,她还心里也有怀疑,为什么顾澜偏偏这个时候离开,难道不是为了试探她,或者迟青?
几秒钟的时间里,俞思蓝心里真是百转千回。
她主动抱着顾澜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身上,撒娇道:“那哥哥会不会每天给念念打电话?念念会想哥哥的。”
顾澜宠溺地拍拍她的背,道:“当然。”
只是在俞思蓝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暗了暗,有一抹精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第二天的早上,俞思蓝陪着顾澜吃了他出差前的最后一顿早餐。
只是俞思蓝心里计划着要怎么跟迟青私底下说说话,又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根本就是心不在焉,顾澜问什么就是笑,还是笑。
顾澜坐上车离开庄园的一瞬间,就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开门见山的说:“白榭,来庄园,监视念念和迟青,有什么动静时刻报告给我。”
“嗯?为什么?青姐怎么了吗?”白榭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顾澜语气里的不甚友善,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看好她俩就是了!”
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顾澜便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目光不知放在了远处的哪个地方。
心道:念念,别让我失望。
因为戚氏集团体系庞大,顾澜想要彻底使其破产,挫骨扬灰很难,在他各种挥霍之下,戚氏集团仍能撑到明年的第一季度,这让他很不爽,所以才准备会总部一趟,跟那人商量商量要怎么办。
可这个节骨眼儿上迟青还出了问题,简直让他不能再愤怒,可即便这样,他仍选择相信迟青,相信这个多年来跟他出生入死的女人。
迟青永远不会知道,在某个时刻她也是被顾澜放在心上的,永远也不会知道,对于顾澜来说,也许她不是最爱的那个人,但却是离不开的那个人。
所以,当顾澜离开之后,她就决定要跟俞思蓝谈谈,告诉她一切的实情。
只是庄园里人多嘴杂,她必须要想办法让她们两个单独相处。
就这样,怀着同样的心思的俞思蓝和迟青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过了一天,依旧一句话没说上。
直到,白榭来了。
白榭并没有告诉迟青他来是干什么的,只说回来休养休养。
白榭一来,俞思蓝的头就大了一圈,比应付顾澜还要累。
为什么呢?因为白榭这人实在是太过没脸没皮。
例如,当俞思蓝放风筝的时候,他会故意从背后凑过来,拿着她的手,说要教她。
俞思蓝一巴掌倒打过去,翻白眼,大吼道:“我会!”
于是,这货就死乞白赖的继续凑过来,没有下限地说:“那正好,我不会,你教我。”
说着,他还兴高采烈地跟她换了个位置。
俞思蓝恨不得一个耳光把他扇到北极圈。
又例如,她好不容易想了个好办法跟迟青单独呆在一起。
白榭这货就又屁颠屁颠的凑过来,问:“念念,你们在干什么啊?”
迟青白眼。
俞思蓝白眼:“你瞎吗?这是在插画!”
然后,白榭智障儿童一般在旁边一直鼓掌:“哇哦,念念还会插花,念念好棒!”
俞思蓝彻底无语,不想搭理他。
迟青高冷如霜,道:“有病吃药,别拖着。”
所以,俞思蓝和迟青的会晤一直被打断。
迟青没法跟俞思蓝联系,但有件事却刻不容缓告诉戚成琅他们。
“戚修远!我知道上哪找顾澜的犯罪证据了!”
戚成琅的声音远远獯过来,吵得戚修远眉头一皱,他合上书,等着他闯进来。
果然不出几秒钟戚成琅“啪”地一声推开了门,扬眉吐气道:“我们能找到顾澜的犯罪证据了。”
“谁提供的线索?”戚修远最近虽然被各种事缠身,但他的嘴角总能自然勾起,诠释了假笑的真谛。
戚成琅莫名觉得寒气四起,他咽了口唾沫,弱弱道:“迟青。”
思索再三,戚修远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出了书房。
讲真的,戚成琅没期望戚修远会这么快相信迟青,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会信,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