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微叹息:”她是我同在醉花楼长大的姐妹,只不过我是清倌,而她是头牌,两叶扁舟如宿命一般并肩而行,我和她皆是盛装,只不过我穿的却是喜服,她却是一身红尘里的绫罗绸缎。我前夫在岸旁骑着高头大马,眉目含笑的等着我,我离了醉花楼,跟他成亲回了家,起初我二人还相敬如宾,他对我百般疼爱,可我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踏实,隐隐的感到不安。他好乐曲弹的一手好琴,不仅如此,他还会谱曲,风月场上姑娘唱的曲子大都出自他手,像他这般fēng_liú俊美,才情又好的男子,总是受女子欢迎的,我便整日的惶惶的不安。终有一日,夫君喝得醉醺醺的归来,一双泛红的眼兀自盯着扶着他的我,笑得灿烂,口齿不清的道了一句刘胭,你真美。”
“刘胭?”白寒烟只觉这个名字耳熟的很,却又想不出在何处听过,而一旁的紫烟早已泪流不止,却不再开口说着往事。
白寒烟伸手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瘦弱的后背,却忽然想起什么,身子猛然一僵,紫嫣感觉她的异常,抬头惊异的看她道:“扶疏,你怎么了?”
白寒烟双目如墨,凝声道:”你可知,昨夜醉花楼里出了人命?”
紫嫣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颤,神情怔住,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道:”出了什么事儿?谁死了吗?”
白寒眼点了点头到道:”是醉花楼心捧红的头牌叫做辛桃的,昨夜忽然闯进了一女子好像疯了一般,窜上勾栏台上将她生生的掐死了。”
紫嫣闻言双眸睁大,素手忍不住捂住惊张的嘴唇,白寒眼接着道:”那个杀人的女子,便是刑部侍郎常德的儿媳刘胭。”
话音一落,紫嫣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雪:”她竟这般恨我,这般恨我!”
白寒烟伸手将她扶起,落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觉着她好像一株野草弱不禁风,好像随时都会被风折断,颇担忧的看着她道:”紫嫣,你的前夫便是那刑部侍郎,唯一的儿子常凤轩?”
紫嫣一双泪目泣泪不止,好久她才点头道:”不错,我的前夫正是叫常凤轩,被休离之时我曾被人折过手指,再不能画钿,刘胭便以为我离了凤轩,便会回到醉花楼里,靠卖身过活,却不曾想,我宁可饿死街头,也不愿落入风尘。只是凤轩性子fēng_liú,日日笙歌,这颗心又不知落在哪个女人身上,近日,里又传出凤轩与醉花楼的头牌缠绵相好,想来那刘胭便以为那人是我与凤轩旧情复燃。”
”所以她才不管不顾的闯入醉花楼里,上勾栏台将那叫辛桃的女子掐死。”白寒烟摇了摇头,所托非人,女子的命运大抵都会不好的,终是疑神疑鬼的成了怨妻。
紫嫣忽然抬起头看着白烟,一把抓住她的手,惊张凤眼,摇头肯定道:”刘胭虽恨我,可她绝不会掐死人,杀人的一定不是她!”
”你如何如此肯定?”白寒烟惊疑的皱眉。
紫嫣双目有神,如实道:”因为少时刘胭左手的手臂受了伤,伤了筋脉,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就算她如何用力,也不可能活活掐死那舞姬辛桃的。”
白寒烟凝眉,如此说来此案当真有些疑点。
”扶疏,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