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转过回廊,看着茶楼后院最大的雅间被厮奴守的水泄不通,她冷哼一声抬腿便向雅间里走去。
厮奴立刻上前呵止她,那茶厮闻声迎头便向她走了过来,对白寒烟作揖施礼道:“公子,这位贵客怕是不喜叨扰。”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我进去见他是合情合理。”白寒烟开门见山,并不打算兜圈子。
茶厮略微一怔,随即笑开:“韩大人奉命调查案子,小人总该配合才是。”顿了顿,他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寒烟道:“只是不知韩大人又如何知晓小人已经知晓大人的身份。”
白寒烟看着他唇角微勾,低低地笑了起来:“成掌柜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栾鸣和茶楼茶侍死在一处你就知道上头会派人来此查案,所以当韩某提出栾鸣时,你便知道我的身份,而当我问出他与哪几位茶侍有关系时,你特意将矛头指向挽儿来分散我对锦绣茶楼的注意,且方才你送茶之时,又一直躬身到门口才退下,这分明是见到官家之时才用的礼仪,我想掌柜的是刚见过雅间里那位,一时还没回过味来。”
茶厮脸色微变,须臾后他缓缓直起腰仰头轻笑:“韩大人不愧是我大明推官,当真心细如尘,可小人还是有一事不明,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就是茶楼掌柜的?”
白寒烟睨着他:“一个小小茶厮,竟然能见到我朝二品的龙虎大将军,又能守在门口,不是这锦绣茶楼的老板,又还是谁呢?”
而此时雅间里传来段长歌低沉慵懒的嗓音:“让他进来。”
茶厮立刻闪到一旁,对白寒烟施礼道:“韩大人请。”
白寒烟推开雅间大门时,便开始后悔来寻他了。
窗外半轮清月照在房中温泉池里,水光微漾,涟漪荡荡,白寒烟鼻息间袭来清淡花香,借着月光一看,一个黑发男子正在池内沐浴。
段长歌慵懒的靠着池壁上,清俊的脸庞被热气一蒸,也没了往日冷硬竟也泛起一丝浅晕,双臂搭在池边眼皮微合很是享受,池内温泉没过腰腹,上面落着殷红的花瓣,而池上有几个翠眉红粉佳人依在段长歌身后,有人揉肩,有人奉茶,有人撒花,有人喂食,场面极为……*。
白寒烟急忙将视线落在别处,脸色红的似乎滴出水来,连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下,下官不知段大人正在……沐浴,扰了大人雅兴是下官唐突,下官告退……”
“是本官让你进来的,你紧张什么?”段长歌咽下茶侍喂的一颗葡萄,并未睁眼眼瞧着门口的人,似随意问到:“找本官何事?”
“没事,没事。”白寒烟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一时间竟忘了来找他究竟为何,因为浸透了水的缘故,段长歌头发显得格外柔黑,湿漉漉贴在白皙透明的肌肤上,嘴唇又有种异样鲜艳的红,因为喘息而闪动着细微水光,白寒烟心里叹了一口气,师傅常说声色误人,当真不假。
段长歌睁开双眼看着门口的白寒烟,见她脸色蕴红有些无措,颇为吃惊,不禁起了玩味之心,在池水里换了一个姿势,带起一阵水声:“韩大人,难道是怪本官抢走了美人……不如这样你同本官一起沐浴,这些美人本官分你一半,如何?”
说罢,作势要起身拉他,白寒烟双手捂脸,竟逃也似的转身就跑,可这门竟不知何时关上了,白寒烟这一撞,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门上。
“韩大人这是做甚?”
哗啦一声水花炸裂,段长歌从温泉水中站起身,白寒烟忍着头上的痛意没有回头,段长歌光脚毫不在意地踩着刚才那撒在地上的新鲜花瓣,茶侍已经乖巧的替他穿上衣袍,拿布巾裹着他的长发慢慢擦拭。
听见茶侍为他穿上了衣服,白寒烟心里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下官来寻段大人是有一事相问。”她的话有些微颤,这倒让段长歌惊疑,这小子敢不怕死的顶撞他竟然没有直视他沐浴的胆量。
“莫不是……”段长歌拧眉:“韩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白寒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眸诧疑的看着穿的散乱的段长歌。
“韩大人莫不是有断袖之癖?”段长歌眼角晶亮,唇角微扬全是戏弄,身旁的茶侍闻言皆掩唇笑得花枝乱颤。
“韩大人莫不是看上了将军的英姿?”
“段大人真是男女通吃,叫奴家也喜欢的紧。”
……
红色的蜡烛,池旁薄薄的烟罗纱幔后有细软塌,段话,倒是很受用,发出一声慵懒的笑声。
“出去!”
一声娇喝打断女人们的调笑,茶侍回眸惊诧,却见白寒烟握紧了拳头,对那几个女人冷声道:“我与段大人有些私事要说,你们不便打扰,出去吧。”
段长歌脸上仍带着浅浅的笑意,既没回答也没否认,茶侍们在段长歌和白寒烟身上来回扫视,却在白寒烟微醺的脸上寻出了一丝暧昧来,几人着实吃了一惊,可段长歌自然是不敢得罪,只好识相的施了一个礼便离去了。
“韩大人果然胆子大。”段长歌伸手从案子上端来一杯茶,微掀开茶盖,茶香就飘了出来。
白寒烟隐忍怒气,面色不变,任他玩耍戏弄,只是语气略有些僵硬:“段大人不是也希望有个借口赶她们出去么,下官如此正合大人的意。”
段长歌呷了一口茶,挑起眼梢看着她,轻笑道:“韩大人的善解人意倒很合本官的胃口。”
“段大人来此的目的和下官的一样,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