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雷雨天,乌云密布,狂风吹得窗缝里呼呼作响。
谷玉被这风声惊醒,睁开眼睛,眼皮有些沉,又闭上。
她忽然想起,昨夜可能穆融恒给自己打过电话,因为每天晚上10点,他都会给自己打电话。
自己昨晚玩得忘乎所以,没去注意手机,没人接听他是不是会担心?
她摸出手机,还好,上面没有未接电话。
此时是上午10点半。
“啊——泣!”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声音像提示钟似的,手机响了。是穆融恒的电话,不是视频电话,而是普通的语音来电。
“喂。”她声音有些沙哑,看来真受凉了,嗓子有点疼。
“喂。”那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语气比较低沉。
“怎么了,你感冒了?”她以已及人地问道。
“没有,只是感觉有些累。”
电话那头的穆融恒仍旧腰酸背疼,躺在床上直咧嘴,昨晚那袭击者下手太重。
他醒来之后心情一直很不好,想起昨晚的事情就郁闷,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种场景的吗?
谷玉啊谷玉,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人!
他恨到深处很想立即返回上海,后来一想,既然来了,还是跟她见一面,把话讲清楚,要分就分个明明白白,否则总觉得心有不甘。
“谷玉,你住在哪儿?”他压着心头的怨气问道。
“我自己家啊。”谷玉觉得很奇怪,这个老早就跟他说过。
来宁波之后,老爸希望她住到宾馆去,觉得那里条件好一点。她执意住在自己家。
家里再简陋,也有满满的温馨,有自己与妈妈在一起18年的回忆,就算忧伤也令自己恋恋不舍啊。
“我是指具体地址。”穆融恒两眼布着些微血丝。你这家伙,没心没肺!让我如此难过!非得找你好好问一问,你到底对我有没有真感情?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记得住,在海曙区石榴山白良路28号1单元102室。”
“的确记不住,你发个短信给我。”
“干嘛?”
“给......给你发快件不可以吗?”穆融恒编了一个理由。
“我马上就要回上海了,你发什么快件?”
“给不给我?”
“好。”
“马上。”
穆融恒啪地挂了电话,再说下去,自己就要被她那种假装无辜的语气惹得发怒。自己最恨不诚实的人。不被爱没关系,被骗就很没意思了!
谷玉看着嘟嘟被挂断的手机,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把地址发了过去。
“啊——泣!”她又打了一个喷嚏,起床来找纸巾,然后随便披了件外套,想出门去买点感冒药。
“叮——咚!”有人摁门铃。
她打开门,是都凯。
“你怎么来了?”她赶紧把门带关一些,身子藏到门后,探出头来问道。
现在自己状态很不好,穿着很随便,连内衣也没穿,怎么好意思接见他?
真不该昨晚让他把自己送到家门口,害得自己住的地方被暴露了。
“你感冒了?”都凯两眼露出怜惜的神色。
她蓬头垢面,眼睛蒙着一层雾。他伸手放她额头上探了一下,心疼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闯的祸,你应该躺下休息,不要再随便走动。”
“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谷玉拨开他的手。
“别随便吃感冒药。吃是7天好,不吃也是7天好。我买了姜和红糖,我给你熬姜糖水,你只要喝下姜糖水,躺下睡觉就好了。”都凯早料到了这一点,昨晚送她回家他就听见她开始打喷嚏,猜到她可能会受凉感冒。
“你会熬吗?”谷玉问。
“当然会。7岁我妈妈就要求我做家务,除草、打扫卫生,煎鸡蛋,什么都要学着做,从来不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我很难理解许多中国留学生到20岁了还不会自己料理自己。”
“东西留下吧,我家是老灶具,你不一定会用。到时我自己熬。”谷玉不想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