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痛楚仍然席卷过她的脑海,“不过这种魔法终究片面,似乎只能作用于一部分记忆,而不是时间。”
“维吉妮亚小姐,你的理解天赋真让我惊叹。”,魔法师男子看向奥尔薇丝的目光有点惊讶,“不过并不是我们的魔法做不到这一点,而是没有必要作如此的耗费。”
他指向山脉,一条白石铺成的道路蜿蜒而上,它的末端隐约可见一座城堡,不过给奥尔薇丝的感觉却是有些孤寂。
她下马踏到了阶梯上,湛蓝色裙据扫过白石时漾起了一丝水一般的波纹,如果不是魔法师男子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她肯定不会留心到这细微的变化。
结界,她想到,这次却没有说出口来。
男子微笑着带着他们登阶而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奥尔薇丝望过来的同情的目光。这群魔法师为了躲避帝国的巡捕和追杀真是想尽了办法,竟然找到了一个次位面作为倚靠。
如果不是空气中元素流的密度与米诺斯大陆有较大的不同,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离开了米诺斯大陆的怀抱。
既然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诺比森林不过只是一个入口而已,这样的入口想必在泰坦帝国还不止一处,只是他们怎么会有这般的财力?
奥尔薇丝咬了咬牙,对于自己的目光由同情到嫉妒的变化无可奈何。
城堡的大门保持敞开着,里面的墙壁上几乎空无一物,除了偶尔能在转角处瞥见传奇法师的画像,奥尔薇丝有些沉默地穿过前堂走到空旷的露天大厅之中,她甚至有些怀疑这点桌椅是他们临时拿出。
古旧的木椅坐起来有些吱呀的声响,唯有长廊上垂下的花还悄然开放,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静谧的所在,很容易让人忘记一切虚华。
不过这一点很明显不适用于效忠于帝国的骑士,伯尼的皮靴在大厅里肆意地走动,以无不恶意的眼神审视着角落有无任何机关。
深韵于光系魔法才能调和出的柔和天光很明显没有获得泰恩骑士的赞赏与喜爱,他正因自己微胖的身躯与着那箍进去就再难逃离的木椅做着长久而又深刻的斗争。
在三名老者穿着朴实却有些精制的法师长袍从远方走来时,泰恩座下的木椅终于由于他试探着放出的一点斗气而支离破碎。
魔导师安斯艾尔看着自己最喜爱的白橡木雕纹圆椅一下子“辞世而去”,抽动的脸上所带的温和笑意也一下子化为冷峻的秋风。
连温和派的代表安斯艾尔魔导师都是如此,那么别提激进派的两位长老已然快步不客气地立到了奥尔薇丝一行人的面前。
“你便是“疯狗”-葛利菲兹派来的奴仆?”,莫林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少女,出尘的姿容只会让他联系到背后那张老东西的脸更加厌恶。
奥尔薇丝的指节轻轻地在桌上摩挲了几下,习惯了与奥耳曼贵族们口腹蜜剑下黑手的她不得不说泰坦咄咄逼人直来直去的礼节实在令人难以习惯。
“葛利菲兹?那是上一代帝王。”,奥尔薇丝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老法师,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您的器量远不如您的寿命那般悠长,最令人遗憾的是固守孤岛的精神反倒是与日见长。”
“康斯坦丁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能够理解,反倒是你们,面对泰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竟然在凭幻想做斗争,随着魔法余晖的没落,好似智慧也离你们远去,真难以想象我们此刻竟然背着同一个身份,这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羞辱。”
骑士们目瞪口呆地看向维吉妮亚,她此刻眉目之间的刺到人心里去的那种鄙夷神态比起帝都里那些尖酸的贵妇人也不落下风。
冰刀还未凝聚在空中却被狂风一卷而散,安斯艾尔紧握住面目通红的老魔法师莫林的魔杖,直接接触传导过来的魔法波动弄得他也有些气血翻滚。
奥尔薇丝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从紫晶戒指中取出一套精制的杯具,静静地开始淘炼起了红茶,好似刚才差点爆发的法术冲突和她无关一般。
“我觉得我们双方都可以冷静一下,维吉妮亚小姐。”,安斯艾尔皱着眉头,如果帝国的来使是这种态度,温和派的他也很难从中斡旋出一个对双方都好的结果。
“莫林和马卡斯长老都是沉醉于魔法上的睿智学者,他们的愤怒绵延于葛利菲兹陛下对魔法师的诋辱侵犯与恶意打扰。”
“然后二十年之前,你们就将诅咒施加在了当时的皇子,如今的皇帝康斯坦丁的身上以资报复?呵呵,请容我友好的询问一下这是谁的愚蠢主意?”
“你!”,莫林魔导师涨红了脸,不过这次水元素却没有急剧地流动。
奥尔薇丝无奈地看了看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想到这也是你的锅啊,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