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住一天吧,特丽萨小姐!”,这个邋遢的中年男子紧抓住面前恼怒的年轻少女的手臂恳求着,“我会有钱的,我一定把欠下的房租补上。”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进来住了,多德!你已经欠了一个月的房租,我没有追要债务将你送进监狱已经是很仁慈了,你竟然还想要住在这里怎么可能。”,少女很想摆脱眼前男子的纠缠,奈何即便她再干练也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放开我!”
“特丽萨小姐,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
旅店厅堂里的客人看热闹般地大笑起来,“特丽萨,你就答应他吧,不然过一会,你怕是把自己也给搭上啦。”
特丽萨看着眼前纠缠不放的男人,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泪雾,多德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明白他只是被生活逼到了绝境,但是她也对他的处境无能为力。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怕闹大了之后将巡夜的城防军引来给多德带来牢狱之灾,只是这般纠缠下去肯定会有人编织出风言风语,使她成为街道上的笑柄,影响家人的生意。
跨进门的景象令奥尔薇丝皱了皱眉头,在这两三年间,平和的世界慢慢开始不安定起来,这种不安定从世界的各种细节都隐约可见却又完全不引人注目。
星学家洛基米得曾从梦境中描述了黄金时代逐渐崩塌的景象,并言及一切的落幕都必将有所征兆。
奥尔薇丝将这种不安抹去心头,蜷起拳头在门上敲了两下以示提醒,“没人接待吗?”
“我!”,特丽萨拭了拭眼角的眼泪,然而多德仍然紧抓她不放。
奥尔薇丝几个来回就将多德打趴下丢出门去,尽管她在剑术上的成就连低阶剑士的层次都有些勉强,但对付一个再简单不过得平民却是毫无问题。
注视着静静躺在柜台上的三个劳拉公国的银币,特丽萨终于露出一副笑颜,问道,“您需要住多久。”
“住多久?”,奥尔薇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晚餐吗,我饿了。”
“有的,我这就跟您去做。”,特丽萨将那三个银币收到腰间的钱包里,有些欣喜,因为袒护多德亏损的一个月的房租好像马上就可以补回来,不用担心旅舍主人姨母的责骂了。
特丽萨将简单热了一下的奶油炖菜和一篮子兔肉面包端出来的时候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么简陋的食物对不对起客人付的高昂的价钱,不过见到奥尔薇丝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也就放下心来。
奥尔薇躺洗完澡后躺在旅舍的床上丝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在这个几乎没人能发现自己的国度,可以尽可能地放浪自己,唯一有点难受的是里根众人肯定在找她,也许逼急了他们会封锁城门,这就有些糟糕了。
这群蛮子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自己的伤势为何会痊愈?冰霜龙祭卡伊司是否与琉璃魔杖一同长眠在了雪山之下?
这一晚上奥尔薇丝睡得并不安生,一想到对于她弄丢琉璃魔杖老师会暴怒三丈,她整个晚上噩梦频频,更别提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马蹄声惊醒了,本来准备拉开窗户伸出头去大骂一声,却瞅见是一队着铠卫兵在街道上进行搜查,他们手中拿着着的绘像与自己的别无二致。
听见急促的上楼的脚步声,她顾不得夸上一句惟妙惟肖,赶紧躲到了衣柜之中,从缝隙中可以看见,礼貌的敲门声后,她的房门被猛地撞碎,一队士兵破门而入,还好随行的魔法师并不是昨天那些宫廷法师中的任何一位。
士兵们将各个房间挨个排查过来,终于拉开了奥尔薇丝躲藏的衣柜,不过在她的隐匿魔法下,似乎并未有人发现任何端倪。
“好像是已经走了,查普曼魔法师大人。”
“你觉得呢,哈利小队长,你觉得一个贵族少女会有这样的警识吗?”
修剪着利索短发的士兵队长无奈地摇摇头,“至少按照搜查来看,她不在这间房子里面。”
走下楼梯的查普曼皱了皱眉头,尽管他有感觉昨日住在这个旅舍的就是正主,但是他却做不到让其他魔法师配合他的行动,到处都有疑似的嫌疑者,大家都在竭尽全力地抢功以讨里根魔导师的欢心,谁也不可能为他人空做嫁衣。
忽的他回忆起房间里漂浮着的密度较低的元素流,元素流过于稳定,仿佛是很久之前施放过的魔法的残留,这一点始终让他感到困惑不解,有哪个魔法师会耗费魔力精神力在离去后还在房间里留下“余火”呢?
查普曼停下脚步,惊醒道,“不好!哈利小队长,她应该就在上面,她用元素流掩盖住了隐匿魔法的波动。”
士兵们再次从门中涌入,一下子扑到了窗边,床单系在窗口直落下去,下面却不见人影,难道是已经跑远?
“抓住她!就是她!她在屋顶上!”
查普曼扒开众人,探出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自己最讨厌的同僚基思骑在一匹肥马上沿着街道疾驰,用马鞭指着高处大喊大叫,后面跟着一队跑得大汗淋漓喘不过气来了的士兵。
奥尔薇丝奔跑中已然顾不得斗篷,露出来的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如同闪耀的锦缎一般,随着提提通通的瓦片脆响和吵闹声一直不停,原本不以为意的平民们都掀窗开门来看个热闹。
逃亡的少女固然惊艳,追索的魔法师和士兵们亦是十分滑稽,尚武的巴萨罗穆居民们都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唯有在远处长坡上练习骑枪冲锋的骑士们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