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才刚一接触,只听得“嘭!”的一声轰响,紧接着,一大堆只剩半截的石竹连同五六个大汉翻然落地,翟似乎早就嗅到了危险,于是在冲锋的路上有意放慢了速度,这才躲过一劫。
现在,尤已经被围上了几圈,而且又是和敌人短兵相接,族人们望见这情景。全都捏出了冷汗。
“喝!”众人开始一同向垓心刺出枪尖,但尤的出手速率显然要快上许多。滴水不漏地挡住了来犯的刺头,不时还震飞掉几根,自打戴上五角头冠之后,他的身体恰似云牛附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千钧之力!
对手们见这样围刺依然伤不着尤,便只得时战时退,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包围圈,以便先牢牢牵制住尤。村庄内的族人看得心急如焚,内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现在,他们的希望全托在了这个稚嫩的肩膀上,一旦他突然倒下或者在下一刻倒下,那么全村所有人都将成为烤架上的肉,只能任由这一大群蛮子尽情宰割。
“都给我听着,集中刺他手上的木头。”翟突然厉声喝道,似乎找到了突破的诀窍。
话音一落,喽们似乎也都恍然大悟,便一个个握紧竹枪,纷纷瞄准尤格挡而来的木头扎去。
果然,木头虽粗,却完全没有石竹那般的坚硬和锋锐,很快就被枪头深深地戳了进去,其他人见战术奏效,哪敢错失良机,就也全都蜂拥而上,一齐将尤的武器扎得像两头刺猬,然后再紧紧地撬住,以便封住尤手头的动作,尤霎时如同再和几十个人扳手腕,一时只能做出小幅度的动作。
此刻的尤,在族人遥望的眼中,已然是头困兽,危急异常,一旦这些敌人再冲着尤的要害捅上一枪,那尤就是战神转世也无可幸免了。
情况很快就完全和族人们所想象的一样,一直没能出手的翟见时机成熟,便运起生平气力,猛力朝着尤的胸膛刺出一枪!
“啊!”村中观战的女人和小孩不禁骇然哭叫了起来。
望着刺来的灌满了十足恶意的枪头,即便是尤也不免心中发怵,尽管他此刻牢牢的记住了自己还有神物加身,但却还是做好了被硬生贯穿的心理准备。孤军奋战的尤是如此的仁慈,而仗势欺人的翟又是这般的凶恶。
“咔擦!”,庄内的人全都闭上了眼睛,尤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不过很快的,他又平静的睁开了瞳孔,并且看到了地上断落了枪头。
至此,进攻方的士气随着这记脆响彻底夭折,而事实上,无论是尤还是对手,都已心知肚明,接下来的对抗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暴虐!
一片狼藉的战场,正午,云开雾散。
尤见两根木头已被揪住,索性用力一拉然后脱手扔掉,对面形同“拔河”的几十人应声摔倒在地,随即,尤用脚趾勾甩起来一截断竹,右手一把握住,这就像一个严肃的先生拿起一把吃肉的戒尺,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听话的学生。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数十百人被尤迅雷般的手速以及坚硬的竹棍打得手舞足蹈,一时间场面颇为滑稽,村人见状都破涕为笑,热烈的喝起彩来。
和其他喽一样,翟也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顿,只能狼狈地蹲坐在地,双手紧紧抱着头部,简直是威严扫地。而其他人见头领还没走,就也不敢先撤,只能一并呆在原处做着无奈的抵抗挨打。
尤则边打边计算,等到对方一小半人都已经蹲下或者趴下时,他便放下棍子,然后回敬了一句同样嚣张的话:“你们是要留些人带伤员回去,还是要全部变成伤员。”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垂下了头。
“算了,不打了,我们不如你,自作自受,我们回去!”翟总算是起身发话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搀扶起受伤的同伴,慌不择路地往回走去。
望见这一幕,整体村庄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这种狂喜不亚于是重获生命。
尤则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脸上,还是持着他向来镇定的神情,见地上堆满了对方丢弃的石竹长枪,他就弯下腰开始拾捡起来。
很快,族人们也打来了大门,纷纷出来一块回收战利品。
村内议事厅,正午,阳光明媚。
“他们应该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尤向来喜欢居安思危。
“那也不怕,来一次揍这帮兔崽子一次,来两次,哼,尤公您就别再发善心,到时候杀他们几个人,看他们还老不老实。”一个长者说道。
“要我说,现在我们也有几十条石竹枪了,再加上尤公的天神之威,不如直接打上那十重大界去,好好出出那过往的恶气。”另一人说道。
“是啊,这么多年来,我们喂了这帮兔崽子多少粮食和肥肉,现在他们也该遭点报应了,有尤公在,打他们简直跟儿子一样,我们不妨明天就打上去,问他们也要上一大批好鱼好肉还有蜂蜜下来!”又一个长者附和道。
长老见众人极其亢奋而又满怀期待,就也提了一句:“照说,以牙还牙,这样做也是不过分。孩子你自己又怎么看呢?”
尤(皱着眉头)忘了一眼这些长辈,淡淡的说道:“我看见那些作恶的人,就很想去和他们斗狠斗恶。”
“对!”众人都高兴不已地喝道。
“但当一切都安静下来,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就又非常厌恶打斗。我宁愿干点农活。”尤话音一落,屋子里又顿时鸦雀无声。
“当然,我也能体会到各位长辈们没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