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王浅浅怕他又动粗,解释道:“张师兄的意思是,如果别人不愿归服,也不可以动用武力,而是对他们温良恭俭让,这些美好的品德来感化他们,使得他们安心的留下来为我所用。”
王简听她解释完,就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他讥讽道:“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现在反贼四起,盗贼横行,现在国家动荡不安,而他们不服的话,我就应该用你说的德行去感化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下刀兵,接受朝廷的招安,是这意思吗?”
王浅浅没想到一件很寻常的待人处事价值一下子被王简引申到了国事上面,让她更为震撼的是,王简点醒了她,她读的经典在现实面前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她就是在几年前的济南城被清兵攻破的那场浩劫中,她家破人亡,侥幸活了下来,自然懂得用德行去感化人是多么的可笑的道理。反贼也是人,一旦人品尝到权利的滋味,想让他们放下,是多么的可笑的奢望。
张水华道:“公子似乎倒因为果,国家动荡,流民失所的原因可不是反贼横行,实乃圣上用人不明,现今朝堂上奸佞横行,官员昏聩无能,贪腐无度,民不聊生之下这才烽烟四起。”
王简道:“皇上用人不明?哼,皇上用的可是都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朝堂上立着的,哪一个不是自幼就饱读诗书,十年苦读,才华出众的博士?你跟他们一样读的都是圣贤之书,怎么他们就成了你口中的奸佞?”
张水华顿时的没错:读圣贤书出来的前辈们怎么都成了他口中的奸臣?
王简接着道:“我告诉你为什么,说白了不外乎: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欲效法魏武帝曹操的唯才是举而已。讲究的是:王道,以德服人;霸道,以力服人。”
王简看着底下那群沉思的士子们,朗声道:“就像我现在做的,我先打服了你们,再跟你们谈论温良恭俭让,你们就听得进去。”
那姓周的刚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刚缓过劲,见周围有些士子似乎被王简说动,都没听清王简刚才说了什么,只约莫听到什么王道,蛮夷,反贼。他鼓动道:“一派胡言,蛮夷之所都可恶,是因为他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牲,不懂得仁义礼乐,如若好好的教化他们,感召他们,使他们感受到我天朝上国的仁慈,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归服他们。”
王浅浅对他说的很是不屑,她是亲眼见识过清兵的凶残,知道以理服人根本就行不通。两厢一对比,她才发现,眼前的王简跟她素日里交往的士子们都不一样,那些人都爱高谈阔论,都太理想,太天真了。而王简看似无赖,实则可看问题更为透彻,行为方式虽然直接,霸道,但不得不说更加的有效。
“哦?既然你觉得建虏可以被教化,那简单,我会奏请皇上,派你去清营教化他们,做好了,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功一件。”王简转头冷冷的看着台下的士子们,大声道:“还有谁原意与周…那谁同去的,嗯?!”
他环视一周,结果发现台下的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会被选中送进清营。但有一个人例外,还是那个张水华。
“在下愿往。”
王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你真的原意去?你可想好了,他们可不想我那么好说话只是打你一顿,你去了可能会送命,你就不怕死?”
“我当然怕,但《左传》有云:其亡也忽焉,其兴也勃焉。我更像见识见识清廷的官员和将领,看看辽东的风土人情,想要弄清楚为何他们能够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崛起,壮大的速度的那么快。”
王简“哈哈”一笑:“你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我还偏不让你如愿,来人呀,将其他人带下去,明日就送去清营,用他们的那一套去教化蛮夷。”
台下的家丁们听到王简的命令,将那些先前挨过打的士子们捆了起来,就等着王简的一声令下。
他身后的浅浅急忙劝道:“这位公子,他们的言语虽多有得罪,纵然有错,哪受的如此惩罚。”
王简想了想,故意卖给她一个人情,道:“既然浅浅替你们求情,本公子不好随意处置,”“来呀,全带下去关押起来,等皇上发落。”他没经过别人同意就厚脸皮的叫人家浅浅,王浅浅刚有求于他,也只能吃个闷亏。
正在这时,跑过来一个学童,那学童士子们都认识,正是学政大人家的。他跑到王简的跟前道:“家主请王公子过去一叙。”
王简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拉住浅浅的手道:“走,我们一起不得等会还要你解释那些之乎者也。”
王浅浅侧身躲过,淡淡道:“正巧,小女子也有事请教学政大人,便陪公子走一趟。”
等王简刚进屋,毕茂康就放下手中的茶杯行礼道:“老臣叩见皇上!”本来毕茂康早早的得到旨意,想来登门拜见,却被王简以微服私访书院的由头拒绝了。
纵然王浅浅修养极好,喜怒从来都不形于色,此刻也是一脸的惊讶,她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无赖居然是当今的皇上!
见到崇祯的老熟人,王简也很是高兴:“哈哈,一别数年,毕爱卿别来无恙。”其实他早就让琪儿探知,这毕茂康就在书院内,此行就是为他而来的。
“托皇上隆恩,老臣一切都好。”
王简又亲切的道:“老毕呀,不是朕说你,你们书院的这些人可不像你,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