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成没有把妻子对自己的冷淡表现在脸上,他平静的把手机还给王建国,王建国奇怪的问道:“这么快就讲完啦?”“哦,她在开会,不太方便。”马学军问道:“接下来我安排你的生活,先去洗个桑拿,然后出去吃点好的,喝点酒给你压下惊?”“谢了,你们把我送去公司开车就好,很感谢你俩来接我,但我今天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明后天再联系吧!”两个好友理解何思成的心情,便不再强求,只对何思成说回家找点艾叶熏熏去去秽气。
何思成要求马学军一直把车开到了自己停车的地下车库,对俩人道别。他打开车门,迅速离开车库,他不想遇见同事。不一会,已到他住的小区,他把车一直开到自己家所住单元的门口,时间不到下午五点,所幸小区里人并不多,他看看周围,迅速下车,立刻消失在楼道中,他实在不想让任何邻居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会吓着人的。
打开家门,房里有些零乱,看得出妻子佳一这段时间生活和心情的混乱,何思成想像着妻子每天回到家里六神无主、独自落泪的场景,内心一阵自责。
屋里弥漫着妻子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景和味道让他内心安定下来,幸福的感觉环绕着何思成,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幸福其实一直在自己身旁,只是自己忽视了!
何思成把手机充上电后,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好好冲冲秽气,也但愿能冲掉不堪的记忆。他脱掉所有从拘留所里穿出的衣服找了个袋子装好,准备洗完澡就去找个远远的地方扔掉。他已经十天没照过镜子了,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鼓起勇气直视自己,头发长长了好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何思成觉得自己多了一些白发,白发刺眼的夹杂在蓬乱的长发里,让人平添了老气。眼睛通红,面色却还红润,可能是这几天生活规律的缘故吧,何思成胡须并不浓密,所以稀稀拉拉的长胡须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颓废!他明白了为什么马成军见面后会大笑不止,连自己也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何思成连多一眼也不想再看自己,他想要振作起来,光光鲜鲜、开开心心的迎接妻子。他打开淋浴头狠狠的洗澡,直到把全身搓得通红。他认真的剪指甲,剃胡须,头发是来不及剪了,只能打上摩丝,努力梳得整齐、有型。他找来一套干净衣服换上,重新照了照镜子,从外观上看,何思成回来了。
洗漱完毕,何思成拿起电话开机,一串“嘀嘀”声响起,无数短信和微信蜂拥而至,何思成无心细看,开始给公司王董打电话报个平安:“王董,我已经回到家里了,让您担心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和家里人好好认认错,最担心你的是他们。这样,你休息、调整两天再上班吧,先把工作状态找回来。”“好的,谢谢王董!”“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何思成把从拘留所里换下的衣服打了个包拎在手上悄悄下楼,发动车子往小区外开去。开到市郊一处人迹罕至的森林停下,何思成用尽全身的力量将紫蛟洞θ尤ィ幼稚得仿佛要扔掉记忆。
开车回到家已是六点半钟,何思成感到了饥饿。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手机准备点美团,他想起了烤鸭,可很奇怪,在拘留所里日思夜想的烤鸭现在又不想吃了。他找了家经常买的商家,点了卤猪脚、鸡蛋西红柿和青菜汤。
刚下完单,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何思成姐姐打来的,何思成姐弟俩关系极好,从小就感情很深,虽然何思成已然四十,但在姐姐眼里何思成永远还是弟弟,婚后姐姐和姐夫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姐姐无时不在关心着小弟的工作、生活。何思成感到纳闷自己刚出来,姐姐就打电话来,莫非是她听到了什么?不容多想,何思成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姐姐问道:“你出来了!”何思成内心一凉,姐姐果然是知道了!只能坦然面对了“姐,你知道啦?是的我已经到家了。”“你要把我气死,你怎么能干这些事情,我们的家庭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是知书达礼、清清白白,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人如此操心?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以后再不会干这些事了!”“姐,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不会了。”“如果你再干这些事,连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等待你的就是众叛亲离、孤独终老,没有人会再原谅你!”“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真的不会了,请你相信我,然后事情别告诉爸妈,他们年纪大了,我怕他们受不了。”“早为什么不会这么想?”“我是思想麻痹了,见好多朋友都在玩,就觉得没什么,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真不会了,我也到觉得是个好事,不然没准自己越走越远。”“能这么想最好,我等着看你的表现!佳一在家没?”“没有,她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你的晚饭吃了没?”“我刚刚点了美团,快到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照顾好,另外,好好给佳一道歉,每次给她打电话就哭,听着就心碎!你要在我身边我就打你一顿了!”“姐,你别气了,等佳一回来我会好好认错的。”“可可呢?”“在她外婆那。”“好,就这样吧,记住我的话!”“是了,是了。”
挂断电话,何思成发现自己已出了一身汗,自己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事不会传开,不堪的经历会随风而去,可现在远在他乡的姐姐都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姐姐的电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