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西国左六太子谒见。”
一个侍女向我行礼,说道。
“他来找我作甚。”
我皱了皱眉,不高兴道。
他叫左骘君。
西国的六皇子。
王室中最游手好闲的散人。
丹青说,他此次前来意为和亲,怕是不住上个半载是不会回去。
况且他还调戏过我。
“不见。”
我摆了摆手。
见那个断袖,就等于是羊入虎口。
“左六太子说,您要是不见,他便日日来,等您见他。”
我眯了眯眼。
这个左骘君怎么这么难缠。
到哪都有他。
早知道我就以女儿身进宫了。
“让他进来吧。”
我坐在回廊的石桌旁,抿了口丹青刚沏的云雾。
“嘿,这个院子好生雅致啊,不错,不错。”
我仰头饮尽杯中的茶水,看向这银装素裹中的那一抹艳色。
果然是那个断袖。
“左六太子。”
我作揖。
“杭公子。”
左骘君笑笑,冲我颔首。
“请坐。”
“多谢。”
我眼皮不抬的端坐着,并不想与左骘君说话。
可我总是高估了左骘君的素养。
“公子,你初来乍到,都还习惯吗。”
左骘君单手托腮,一双桃花眸上下流连。
“还好。”
我示意丹青倒茶。
“早就听说公子雅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左骘君笑笑,示意身旁的侍女走上前。
早听说过?
我来青丘也不出半月,且未踏出青丘半步,他何曾听过我的名讳。
真是荒谬。
“客套话就免了,不知左六太子,来此何事。”
我勾了勾唇,看着眼前的左骘君,缓缓开口。
“公子果真了解我。”左骘君接过一旁侍女抱着的长盒,放在石桌上,“这琴名为忘忧,是三年前一个道士赠予我的。”
我眸眼一沉。
忘忧。
左骘君还未将琴拿出来,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灵力。
古籍中记载,上古天地初开,大荒山有一灵女,曾作琴,其音能幻映人心之丑恶,可破天地,统六荒。
那灵琴,就叫做忘忧。
直到那股灵力直逼我眼下,我才明白左骘君的用意。
我倏地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那灵力却不曾收敛,似是认准了我一般,向我攻来。
我侧身,堪堪躲过。
这攻击来势凶猛,竟然直夺我性命般。
看向身旁的左骘君,他正眯着眼,咧了唇,悠哉悠哉的看着我。
果然。
他一定是来试探我的。
“公子,您可要小心啊。”
左骘君戏谑的笑笑,捧着茶杯,乐不可支。
我冷冷的勾了勾唇。
哼。
想试探我的虚实。
做梦!
我闭眼,凝集丹田内的灵力,一股细细的灵力慢慢涌出,汇聚在指尖。
我睁开眼,左手向地面猛地一击,一个流光的防御圈便将我笼盖起来,抵御着那忘忧琴的攻击。
左骘君眼中闪过惊异,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该死的。
我举起右手,食指中指相并,向左手掌心划过,在空中画了个咒语,一股灵力便将那忘忧琴包裹起来。
可忘忧琴灵力虽然不强,但终归是上古神器,和我的灵力不相上下,一直分出枝干来侧击。
我皱了皱眉。
我虽然同夙杳习法多日,但终归是凡人,灵力不强。
我的体能只能勉强我再接十招。
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继续加大了灵力,洁白的额头密布着丝丝汗水。
眼看那股灵力即将压迫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团墨绿色的火光打断了忘忧琴的攻击。
我没有心思去顾那团火光,看准了时机,加大灵力。
忘忧琴在双重压迫下很快灵力敛去,变作普通琴瑟模样。
我重重的喘着气,良久才平稳了气息。
“左骘君,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明智。”
收了那忘忧琴,我低睨着左骘君。
“青丘果然倍出人才啊,今日一见,在下佩服。”
左骘君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他怎么还敢把这把扇子带在身上。
他不怕我扒了他的皮么。
“左六太子如果无事,那就请回吧,长阆苑太热闹了,我倒是喜欢清净。”
我将忘忧琴放在桌案上,转身离开。
“公子,这忘忧琴是在下送给您的见面礼,还望笑纳。”
左骘君看着我的背影,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