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嘿嘿冷笑两声,将破布又塞回了和尚嘴里。然后下楼来,在柜台里找了笔墨纸砚,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告示:“本人外出探亲,今日歇业,新老顾客,望乞见谅!”把告示用些剩饭贴在门口,出来把门锁了。一径的回到客栈,去后槽牵了马,算还了店钱,取路投龟西寺来,走到寺门口,两个小和尚迎了过来,王石心里暗思,若是我说来取银子,这些和尚定然要和我闹嚷,那时反而不好看,不若先去找方丈明空禅师,看他如何处置。只见两个小和尚走过来打问询:“阿弥陀佛!”
王石道:“方丈可在,我来拜访方丈明空禅师。”
小和尚道:“在呢,请随我来。”另一个小和尚接过王石的马牵去马厩。
王石随着小和尚一径的往后直到方丈室门口。小和尚止住王石道:“待我先进去禀告方丈,施主先在门外稍后。”
“有劳师傅!”
小和尚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说道:“方丈请施主里边待茶。”
王石躬身抱拳道了声谢,举步进到方丈室,两人互相施礼,分宾主落了坐,王石道:“今天早上小生在赵寡妇茶馆的门口,见到贵寺知客僧,净念师傅走了进去,然后赵寡妇把店门来闭了,我就怀疑有事,便从后墙翻进去,果然不出所料,被我逮了个正着。净念师傅亲口招认,我那包袱和银子就是他拿的,都埋在床底下,不知明空大师做何主张?”
明空禅师,听了王石的说话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是我管束不严,以至于做出这种丢人之事。”接着又吩咐门口小和尚道:“你去把首座净尘叫来。”小和尚领命而去,不一会功夫,首座和尚净尘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单掌打问询:“阿弥陀佛!不知方丈呼唤小僧有何吩咐。”
明空禅师把王石的说话对净尘叙述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你快去净念房里把银子挖出来,拿到这里当面交还给施主!”
首座净尘领命退了出去,叫几个小和尚,拿了锄头铁锹,果然在净念床底下挖出了包袱,打开看时全是白花花纹银,仔细一点,还有一千二百两,原来净念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今日一早就去明月镇,本想好好挥霍一番,未曾想一来便被王石给逮住了。
管菜地的菜头净心和尚道:“难怪昨天晚上净念跑到我屋里来借锄头,原来是干这勾当,连累的我们跟着丢人。”
首座净尘将银子依原包了,提着径来方丈处复命,王石把包袱打开,检点了一下只得一千二百两,心里思量道:“数目不差,那一百两在赵寡妇家里。”
王石将出五百两银交于方丈,躬身施礼道:“这五百两银子,权做殿上菩萨香油之费。”
方丈收,单掌打问询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王石拜辞了方丈把包袱拴在马鞍山,牵了马出寺门,骑着前面的马往回赶,走回赵寡妇店中,开了门进屋看时蜡烛只燃了一半,将来吹灭了,又把净念放下来,将赵寡妇也放了,从包袱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她嘱咐道:“这些银子拿去好好本本份份做生意,不要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转头对净念道:“如今你也回不得寺里了。你拿的我那一百两银子就送给你,好好成个家,安安份份过日子!”净念跪下叩头嘴里谢道:“小僧知罪,谢施主不杀之恩。”王石走到净念面前突然抽出尖刀,刷的一下把他那掉着没切断筋的耳朵割了下来。净念痛的倒地打滚嘴里嚷道:“你这是干嘛。”
王石道:“你那边耳朵已经长不回去了,若是不一发切掉,会化脓,那时候你就会死掉。我这是为你好,也算是给你个教训。”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金创药替他敷上。包扎停当了,才起身出门,骑着马一路前行。
在路走了五七日,闲话休提只说正话,这一日行到一个岔路口,左手边是官道,一路向西五十里便是黄河渡口,过了渡口往西行一百多里地就是东京汴梁。而右手边一条古道前去三十里,却通银山,从银山往西走五十里,也有渡口可过黄河,然后行得两百来里才到汴梁、王石心里思量道:我又不着急赶这程途,久闻银山风景秀丽。在加之名字吉利,图个好彩头,便去银山转转,也算不白来此地走了这一遭!。随即从右手边古道策马前行。
果然这银山好景致,但见:青山横玉黛,烟霞锁长空。枯藤攀怪树,怪石横岭卧。看不尽无数景致,一步步走上山来。行到下午申牌时分,未见一家庄户。走了一天,人困马乏,没个讨食处。行不多几步却听见前面水流声响,心下暗喜,肚中正是又饥又渴,想这流水之声前边定是山泉所过,正好喝几口解解渴,马也走的疲乏,将马去山泉边饮饮水。
往前行了十数丈运,转过山脊,果见前面山沟中一条溪流飞驰而下,浑如白练倒挂在崖壁之上,从马上下来,去溪里捧了些水喝,入口甘甜,胜如琼浆。口里称赞道:“真是好水!”
把两匹马拉到溪水边喝的饱了,稍势休息,看看日头快到山尖,心中急着赶路,跳上马背催马前行,行了五七里地,突然从树林中跳出一条大汉,看这大汉生的如何:头大如筛,腰粗如箩,身长七尺,头上扎了一发髻,顶着一块青布包头,身穿青布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