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绰心怀歉疚,所以没有抵抗,马骋这般拉着她的手腕强行拖着走,给她十分好笑的感觉,就像街上闹别捏的小夫妻。
不对,换个人可以试试。
暂时马骋似乎没打算迁怒与她的迹象,这让鹰绰可以省下许多解释。
两人一路无话,直接施展轻功跑到贺兰勤住的地方。等待的时间里,鹰绰几次想说点什么,看他一脸悲愤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到底没好出声。
只是,贺兰勤过了许久才回来。
皇宫之中,贺兰勤被众人轮番敬酒,因他相比于其他三位主考看起来最为和善,年纪也最为接近,十几杯酒下来,他也有些醉意了。阿卢搀扶着他上马车的时候,不满的嘀咕起来:“酒量明明很一般,酒品倒好,来者不拒。”
贺兰勤揉着额头,笑道:“这些人以后大半要从军的,说不定会在哪里遇上,结个善缘也好。”
阿卢:‘’一杯酒的善缘能有多大分量?
“喝了可能没什么好处,但是不喝,却有可能多一个仇视的小人。大不了晕上一时片刻,不碍事。”
“可是,鹰首领他们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子真不担心吗?”
贺兰勤:“越是急迫的事,越要缓着做决定,我先让他们冷静下来,省的我多费口舌。”
阿卢撇嘴,摊上这么自视甚高,谈笑间指点江山的主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马骋的人跟在后面,听不清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只盼着车轱辘快一些,再快一些,他们的主子快要爆了,只有前面这位大爷能安抚的下。
贺兰勤在阿卢的搀扶下走进若水居,鸠占鹊巢的两个人转头看向门口,目光竟出奇的有些一致,都有着浓浓的幽怨般的情愫,大概都在嫌他回来的太晚。
“马兄,什么事这么急?”贺兰勤坐下问道。
马骋在等待的时间里,确实如贺兰勤所料,那股邪火已经在慢慢消退,要杀人的意图没有那么明显了。不过,来都来了,总还是要说的。
“我的计划改了,王氏固然可恶,一时还伤不到我马家根本。马家的危机不是外面,是里面,心里烂透了!”
鹰绰:憋了半个晚上,就这么几句话,单独给她说一遍能累死吗!算了,看在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计较了。
贺兰勤看似略吃一惊,抬手指挥阿卢:“去端碗醒酒汤来。”
阿卢应声离去,马骋冷冷道:“不过将进攻对象改一改,贺兰公子还不至于醉的分不清哪个地方更容易打吧!”
贺兰勤:“端两碗。给马公子一碗。”
鹰绰想笑,忍住了。
贺兰勤已经感觉到,看向她:“要不要?”
鹰绰急忙摇头。
马骋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气急败坏道:“贺兰勤,给我好好听清楚,原本条件基础上,帮我在返程途中做掉我那老不死的混账老爹,我给战马一千匹!”
说完也没忘记鹰绰,“们不要马,等价的黄金如何!”
鹰绰略一寻思,马钢一条命倒也挺值钱,不过:“我是怎样都好,不知道贺兰兄以为如何?”
贺兰勤拉开折扇,摇着头:“不好,时机未到。”
这样的回答让马骋不自觉的放松了,暴怒之后,理智做出了一样的判断,但是他需要外力来更有效的束缚住暴怒的自己。“我等不了了!”
鹰绰急忙充当和事佬:“马兄切莫着急,听贺兰兄详细说来。”
贺兰勤:“杀一个人容易,但他死了,马族必然大乱,王氏本就虎视眈眈,到时候内忧外患,是怕马族覆灭的太慢,帮王氏一把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他实在qín_shòu不如!”马骋再次把蛮力发泄在椅子扶手上,沉闷的一掌,让贺兰勤眼皮剧烈跳动,他的桌子椅子是一整套,坏了一点整套就要换,实在有些肉疼。不过,这些大家伙很难带回云州,总要舍下的。这么一想,也就不在乎了。
贺兰勤:“不过容他多活几日,成大事者,必忍常人所不能忍,马公子这脾气也该好生磨炼一番,令尊就屈尊充当一次磨石吧。”
马骋握紧拳头:“最快要到何时?”
“至少也要马公子打着讨伐王氏的幌子,将兵权握在手中,我们联手打几场胜仗,借着风头正盛,随便搜罗一些令尊的劣迹当幌子,拉他下马轻而易举。”
贺兰勤说的简单,实则每一句都需要鲜血浇筑。
马骋自然也明白这个理。贺兰家的队伍已经在集结,鹰族的武士也早已离开领地,等待调动,只待他回到马族,振臂一呼,扯起讨伐王氏大旗,那时候,他就是马族的英雄!到那时,头上的那个人,留不留都不过他一句话的事。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迫切的希望一个人去死!
偏此时,那个人死所导致的后果又是他不愿承受的!
马骋双手抱头,艰难的抉择,让他头痛欲裂。
鹰绰很想安慰他几句,贺兰勤轻轻摇着头,不许她做任何多余的事,只好作罢。
脚步声响起,阿卢端来了醒酒汤,贺兰勤一口气喝完一碗,示意阿卢把另一碗给马骋。“应当知道,我们诸多身不由己,这是我们的宿命。喝了吧,多少能减少些头痛。”
马骋抬头,一头乌发乱的犹如鸡窝。他一把将醒酒汤拂落在地:“狗屁的宿命!贺兰勤,今日若不是故意跟乌珠坐在一起,他们未必注意到她,这是欠我的,必须负责!”
又指着鹰绰:“还有,我将人托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