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咳嗽一声:“鹰首领,没把握的事最好不要先说出来。”
何来顿时清醒了一些,对啊,这都还没影儿的事,且不可听她画饼!
鹰绰微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七八成总有的,怎的这么点风险都不能冒吗?这世上哪有万全之策?”
何来眼珠一转:“我若做了长老,谁是族长,你吗?”
“这个不一定,”鹰绰坦言:“与我一样的首领有四位,都是候选。”
“所以要打败其他三人,才能高升一步,我那个舅舅许你什么好处,找回我,便内定你继位?”何来相信无利不起早,鹰绰这般苦口婆心诱哄,必然是有好处的。
贺兰勤一直淡淡的,何来提出这么个有点尖锐的问题,他表面没什么反应,却也留心听她的回答。
“虽然不想实话实说,但我不想骗你。”她说。
何来目露凶光,果然有猫腻!
“带你回鹰族,是族长的坚持,长老们并不情愿。”
孟宁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就怕她说的花团锦簇哄得何来晕头转向跟她走了。
鹰绰:“但族长的许诺,向来都能兑现。至于我,族长与我有恩,他要我做什么,不需要理由,我都会照做。”
何来噘嘴,明显的不信。作为现代人,她并不容易接受“士为知己者死”的大无畏精神。
贺兰勤终于开口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多聊些开心的事。鹰首领,你说的再好,没有皇上应允,她也不能走啊。”
对啊,这才是重点。鹰绰沉默片刻,看向孟宁。孟宁摇摇头。
这样的话,鹰绰也不想说了。毕竟天象之事,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他们鹰族没有闲的没事整天看星星的,脖子不疼吗!
不过,说了半天差点忘了一件事,鹰绰想起来,几步上前抢过何来手腕,那上面小小的纹身正是她希冀的模样。
何来“哼”一声,现在才想起来验身,这办差的也实在本末倒置。
鹰绰:“你放心,不管长老们什么态度,我一定帮族长达成夙愿!”
“你们族长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帮他,救命之恩?”好奇,绝对的好奇。
“我一家六口。够吗?”显然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她说的十分简单,神色也没那么轻松了。
何来见好就收,不再刨根问底。“你说的那些都不急,我现在好多事没做呢。贺兰勤,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骗了我跟你走,又把我丢下,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贺兰勤小心翼翼:“我骗过你吗?”
“你不是答应做我的压寨夫君了吗!”
“有吗?”贺兰勤惊讶,当面逼婚,这种事有点不好应对。
“有,不然那么多人想找我,我干嘛跟你走?”
似乎有这么回事,但……
“大概,你听错了。”
口说无凭啊姑娘,你说是就是吗,有人证物证吗?贺兰勤又打算耍赖了。
何来懵:“君子一言……”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了?”贺兰勤一脸认真的反问。
不止是何来,还有孟宁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怕是没有谁愿意承认自己人品不佳吧?
孟宁再次提醒:“四大家族,禁止通婚。”
何来眼皮一跳:“你可以不说话。”
她本来要说的是“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话都到嘴边了看了看贺兰勤,临时改了口。
几人都不出声,这是没法避免的事实,说不说它都在那里。没有人会叫何来放弃认祖归宗,当然更没有敢说要贺兰勤离开家族。
也只有何来一个人心存幻想。
她看着贺兰勤,无端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人家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很快她想到原因,他们两个不过见过两面,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自然做不到非卿不娶,非卿不嫁。若是假以时日,那可就不一定了呀。
何来对未来的畅想尚未结束,鹰绰断然开口:“不行,你不能喜欢他。”
刚刚对鹰族有了那么一点想法,立即就没了。何来很不高兴:“为什么,规矩是人定的,可以改嘛。”
“这不是规定,是默认。因为不好的结局太多,所以大家才不再尝试。”
何来懒得争辩,她暂时也没底气说出以一己之力同几百年的传统对抗的豪言壮语,她只暗暗道一句:“走着瞧。”
孟宁邀请贺兰勤上山不过是为了稳住何来,此时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他们太多接触,也就几杯茶的时间,他便想要赶人:“天泽书院课业繁重,何来又有许多东西不懂,更需抓紧时间补救,不如另请弟子带两位在山上走走?”
何来愤怒的看向孟宁,他浑不在意:“你不是要参加中州试吗,想第一轮就给踢下擂台吗?”
“你参加中州试,为什么?”鹰绰问。
何来顿时火起:“只许你去,不许我去?”
鹰绰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如此,你勤加练习,我们不打扰了。”
贺兰勤含笑道别,在何来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待该走的都走了,孟宁满意的很:“我以为你会求他带你走,还好,你比我想的更理智。”
何来狠狠瞪他一眼:“求他管用,一开始就不会把我留给你们了!去练功!”
眼看着何来走远,孟宁转身吩咐自己的小童:“着人打听一番,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是。”
寻常小事,怕不会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