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的很快,额头上满是汗水,这一路似乎是跑着来的。何来已经躺在床上折腾起来,好像大姨妈来势汹汹一般。实则解药就在鹰绰手里,只待御医查探过后马上给她解毒。
“大公主,把手伸出来。”御医一看就明白了,又怕落个敷衍的罪名,照例还是要诊一诊脉。何来勉强让自己停止摇摆,把手伸出去。御医诊过,站起来躬身道:“回公主,从脉象看应是中毒,且从昨日起,宫内外已有数人出现同样症状。太医院已经在配制解药,这一颗回源丹先含在嘴里,可以稍作缓解。”
鹰绰挑眉道:“中毒,还不止一人,宫内宫外同时发作,怎么会这样?”
御医抹着额角的汗:“是啊,实在离奇。皇上已经着人调查了。”
鹰绰:“这毒是以何种方式下的,大人可有猜测,我们也好严加防范?”
御医再次汗颜:“尚未查清楚,姑娘莫急,太医院全部人手正抓紧时间钻研,一边配置解药,一边查清途径,但有消息,定命人来叫姑娘清楚。”
鹰绰装作焦急模样:“有劳诸位了,我家公主马上要定亲了,万万不能出了意外!”
“是,是,是,姑娘放心。”
御医一走,鹰绰马上端了碗热水给何来,还有解药。何来一仰脖喝了,躺下抱着肚子等待药物起效。
“你猜他们多久能配出解药?”
鹰绰:“这是鹰族的‘满月吟’,根据这些中毒者的范围,他们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推断出他们中毒时间,很快就能确定是何种毒药。不过解药不是谁手里都有,需要费点功夫。”
何来:“可是你为何随身带这么多毒药?”
鹰绰瞥了她一眼:“我是首领,而且,我会配。”
何来沉默,用毒高手惹不起。
之前太低调了啊,只会动手,没显露其他方面的才能,失敬啊!
王契服药后好受多了,躺在床上也不闲着:“去请卓先生过来。”
很快,那个总是躲在僻静竹屋不怎么露面且态度傲慢的“卓先生”移步到王契寝殿,长发依然披散在脑后,只不过用一条发带随意系着。一张看起来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像敷了太多脂粉忘记涂腮红,只有眼睛还有些光彩,却也是冷冷的,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卓先生走到床榻边,侍女们非常有眼色的给他搬了凳子,随后纷纷退出去,把门关好。
王契瞅了一眼,满脸的一言难尽:“就不能挑个好看点的面具吗?”
卓先生:“闭眼。”
不喜欢看可以不看。
王契无奈:“好,算本宫多事。本宫身子不适,御医说宫内外已有多人出现同样症状,几乎可以肯定是中毒,卓兄帮忙看看,这是何人在作祟?”
卓先生:“同一时间给这许多人下毒有些难,很可能是在你们聚在一起的某个时间,比如宴会。”
王契:“皇子,公主,宗室子弟,高官子嗣皆有中毒者,可是最近这些人没有全部聚在一起的机会。”
卓先生:“据我所知,鹰族有种药,可以一个月之后才发作……”
“啊,那就对上了,一月前,宫外狩猎!可是即便在宫外,也该有人验毒试菜。”
“我所知道的,就有许多种毒药是银针验不出来的。试菜不过是吃进去后等待半个时辰或者更短,这般潜伏一个月才发作的,更是查不出来。”
王契勉强来了点精神,抬起些头。卓先生虽然冷淡,却是个细心人,上前拿枕头帮他垫着。
“鹰族为何要对付我们?”
“也可能不是鹰族的人,只是用了鹰族的药。若我要害人,大概不会用自己独有的东西。”
王契点点头:“确实,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他们拿解药。”
“皇上定然已经去做了,大殿下安心等待便是。”
王契指着凳子:“你坐下,我们慢慢说些话。”
“但是,我还没有想明白,此人大费周章下了药,必然还有手段等在后面,”卓先生抬眸,“且先静观其变。”
王契叹息一声:“这个药还有点用,疼的不厉害,不过还是疼啊。会不会药还没到,我们先疼死了?”
卓先生:“药,如果在鹰族,送过来怕不一定来得及……”
王契惊愕:“本宫随便说说,不会成真的。”
王钧自然也中毒了,恹恹的躺着,说不气恼是假的,但他半生艰难求存,早已知晓生气是最没用的事。服下回源丹后思索片刻,马上命人去找鹰族留在庆城的暗线。
虽然名义上都不可以留,实际上,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索性使之成为公开的秘密。
半日后,出去的人带回了两名鹰族暗线。带进王钧的寝宫,他要亲自审问。
两人都扮作平民装扮,来到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低垂着头,沉默不言。
王钧:“今日请两位过来,朕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同两位说说,贵族的满月吟,是否被人大量偷盗?”
两人对视一眼,留出些许诧异神色,同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若果真是有事相询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大事,至少他们虽然暴露了,性命却是无碍的。
一人抬头道:“我二人手中确有满月吟,但不知陛下所说的大量是有多少?”
王钧:“足以令数十人中毒。”
另一人抬头观察王钧面色,看的很仔细。王钧知他不是有意冒犯,耐着性子让他看。
此人摇头道:“陛下确实中了满月